月光很亮,星星缀满苍穹。知了声声低唱,没完没了的就像在诉说什么。
刑天麟很累很疲乏,昨夜他就没睡好,这一天马都是苏若水骑着,他一直在地上走了,两个人聊着聊着他就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唯一的一件披风当然是给苏若水披着,元璃槊放在石桌上,他们俩把包袱里的衣物展开铺凳子上一半,铺桌子上一半。
“我睡一会儿,你冷了别忘了填火,害怕就叫醒我。”刑天麟看看那堆火还好,他就伏在桌子上准备睡觉了。
苏若水把披风给他披上,笑着说:“我现在不冷,我冷了就叫醒你。”
“嗯。”刑天麟应了一声就昏昏睡去。
苏若水怕他睡着了寒冷,把一堆火分成了两堆火,左右两边各一个火堆,她在附近寻了些柴,缓缓的填着。
月到中天,官道披上一层白茫茫的光晕。
苏若水把所有的柴都填进了火堆,看看这两堆火大概还够烧一个多时辰的,到时候刑天麟也差不多该醒了。
她把衣物收拾一下挂到元璃槊上,用烧黑的了枯枝在地面上写了几个字:“我走了,谢谢你。”
苏若水沿着官道向前走了一段,感觉有点冷了,她便跑了起来。
她不怕黑也不怕累,前世在特警部队训练的时候什么任务没接过?
每天都要晨跑三到五公里的,只是现在的身体素质没有那么好。
她也不需要一口气跑五十公里直奔城门,反正开城门也得等时辰,她忙个什么?
她跑了大概有三公里就已经累得不行了,她开始慢走,还嘀嘀咕咕的骂自己的身体不够好。“老娘以前跑这几步路就是毛毛雨,现在特么累的像狗一样。”
星星那么明亮,月亮那么高远,夜风微拂并不是很寒冷,但足以让一个穿单衣且在外面站了半夜的人打战。
叶孤元弘没有穿他的大氅,也没有像昨夜一样躺在蚕丝被包裹下的凤辇里,他就一身单衣在凉亭坐着。
昨天虽然一-夜没睡,但好歹的不冷,今夜可是真正的餐风宿露了。他也知道他固执的遭这个罪对苏若水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可他不想回去,不想看到那些令人心烦的大臣与奴才们,他就想一个人静静。
他能一个人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睡觉门口有人守着,洗澡侍候的人更多。
他在凉亭内打了一通拳,运动起来人自然就不冷了。他平时都在密室里练功,很少在户外运动,几乎没人知道他会功夫。
月朗风清他负手而立,仰面苍穹听着河水淙淙,一个人也玩出几分风雅的情调。
苏若水一直在注意什么时候能到四十里长亭,那就证明她走了十里路了。
隐隐约约看到凉亭的轮廓,她长出一口气,总算走完十里路了。
再坚持四十里就到城门口了,对苏若水来说这些长亭不只是计算路程,更重要的作用是让她知道自己没有走错路。
她后悔没有细问问刑天麟到城门的路了,好在这十里路没有遇到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