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应,你会放我离开吗?”
何子墨微微笑道:“不会。”
何子墨临出门前,拿出一个手机递给甘甜,说道:“有事的话,可以通过这个联系杨磊,不过这个手机只能打给他一个。”
看着这个只有方向键的东信手机,甘甜一巴掌将手机拍落在地上,咬紧了唇看着何子墨,转身走进卧室,猛地将门关上。
甘甜趴在床上,听见房门被叩响,何子墨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手机我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了,我现在去医院,晚上我会和你说说你二叔家的情况。”
甘甜没有吱声,蹬掉鞋子,没有脱外衣直接拉开被子盖在身上。
迷迷糊糊的,甘甜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她看见已故的父母的背影,他们在前面走着,她想去追他们,却是怎么也追不上。
画面一转,她又站在一个悬崖上,听着有人哭着喊她妈妈。循声找去,甘甜看见何子墨拉着甘小黑站在一个悬崖边缘。何子墨对他微微一笑,猛地举起甘小黑,将他扔到了悬崖下面。
甘甜尖叫一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是满头大汗。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并不强烈。
甘甜靠坐在床上,平息着气息,起身来到客厅。打开电视,发现里面什么信号都没有。打开书房的电脑,发现网络被限制,就连屋子里的电话线都被掐断。
这一切,显然何子墨是计划好的。甘甜甚至怀疑,甘祥庆的认证,也是何子墨安排的,这样,何闫就摆脱了嫌疑。当初她告诉何子墨关于对何闫的怀疑,是因为她尚有一丝迷茫,她相信他还爱着她,如果真的东窗事发,他会给她一个安心。
或许,她错了,她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估计得太高。父亲已经死了,现在她又害了甘祥庆,害得甘欣要失去她的父亲。
顺着墙壁,甘甜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何子墨说,一切交给法律。可是,什么是法律,有权有势就可以控制法律,哪里有什么公平可言。甘甜咬紧了唇,慢慢地站起身子,走向客厅,拿起了何子墨放在那的手机,拨通了唯一一个可以打通的号码:“麻烦你跟何子墨说下,我想吃薏米,还有螃蟹。”
挂掉电话,甘甜将手机扔到了一旁,整个人埋在了沙发上。如果真的有了孩子,吃下这些食物会有什么后果,她知道,一切只能说明,她与这个孩子无缘。眼泪,还是忍不住地落下,到底还是身上的一块肉,失去心里还是会痛。
擦干眼泪,甘甜从厨房里找出一把水果刀,小心到收起来。
——
何子墨赶到甘祥庆被送去的医院,刚刚走到病房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嚎嚎的哭声。
“你就这样走了,你要我们母女怎么办!”
何子墨站在门口,想了下,还是没有敲门进去,给甘欣打了一个电话。
“你在医院?”
“嗯。”
“我有事找你,可以出来下?”
甘欣在住院部的楼下找到何子墨,疾步走上前,劈头盖脸地问道:“何子墨,你们何家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我爸爸在和你父亲见了一面后,整个人都不对劲,当天晚上吃了大量安眠药,被发现时他已经深度昏迷,呼吸停止。送到医院还算抢救过来了,但是今天早上,在医生查完房后,爸爸还是走了。何子墨,甘甜这阵子在哪?为什么我找不到她,还有你,为什么也一起消失了?”
对甘祥庆的死因,何子墨有些怀疑。怀疑归怀疑,何子墨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景睿出了点事,甘甜情绪不稳定,所以我把她安置在一个地方,没有让外人打扰她。”
何子墨说的轻松,甘欣却是捕捉到了一丝异常。手指着何子墨,甘欣不可思议地说道:“何子墨,你囚禁了她。”
“不是囚禁。”何子墨皱眉,“甘欣,我只是不想要她面对一些事。”
“何子墨,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大爷入狱,是你父亲间接促成的吧?也不能说间接,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爸爸留下的信里说,大爷当初愿意顶罪,是为了甘甜的声誉。何子墨,如果你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和甘甜发生关系,甘甜有那么大胆吗?如果你不是故意的,怎么会让人录下那段不堪的视频。爸爸这边自杀,那边视频就在网上流传开,何子墨,你说你想保护甘甜,我不信!”越说甘欣越气,或许是动了胎气,腹部隐隐的有些疼着,手捂着肚子,甘欣问道,“你说景睿出事了,他怎么了?”
何子墨斟酌了下,说道:“下落不明,但是我会找到他的。”
甘欣愣住,回过神来一巴掌打在何子墨的脸颊上:“何子墨,我真是看错了你。你是不是想毁了甘甜!既然这样,你那样穷追不舍地让甘甜回到你身边,是为什么?你知道现在人家是怎么说甘甜的,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抢走了人家的丈夫!何子墨,你们何家的公关做的很好啊,是不是未来不久,就会接到你和季琴的喜帖?”
何子墨皱眉:“我不会娶季琴。甘欣,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也是才知道。我像你保证,我会照顾好甘甜。”
甘欣摆了摆手:“我不信,何子墨,你要是真为了甘甜好,就给她自由。”
“我会压下这件事,我也不想要甘甜面对这些流言蜚语。”何子墨凝视着甘欣,“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景睿的事,和秦峰有关,我希望你不要轻信他的任何话语。就算甘甜和我有缘无份,她也不能和秦峰在一起。”
甘欣抱起双臂,冷笑着:“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诋毁别人?甘甜之前和秦峰交往时,我看挺好,如果不是你插上一脚,他们已经结婚了,说不定现在景睿已经有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我不会把甘甜交给别的男人。甘欣,令尊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会照顾好甘甜。”
何子墨的神色严肃,只是在他接到一个电话后,神色变得有些温柔:“她这样说的,好了,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何子墨看着甘欣:“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甘甜。”
“哪怕你会伤害她?”
何子墨摇摇头:“我不会。”
“何子墨,甘甜现在在你手上,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放了她。但是我要提醒你,甘甜没有看起来那样柔弱,你别逼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何子墨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爱她。”
回去的路上,何子墨去超市卖了甘甜要求带回去的东西。路过一家蛋糕屋时,特意又去买了一个黑森林蛋糕和一个金枪鱼面包,何子墨记得甘甜以前最爱吃这些。
进了屋子,何子墨看着漆黑一片的屋子,微微皱眉,打开了灯,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甘甜。
忽然的光线让甘甜觉得有些刺眼,抬手挡住了光线。
“怎么不开灯?”何子墨走了过去,将东西放在茶几上,“螃蟹今天没有买,看着不是很大,明天早上我再去。晚上吃薏米稀饭?我买了你爱吃的蛋糕还有面包。”
淡淡地看了一眼何子墨摆在茶几上的东西,甘甜说道:“以前爱吃的,不代表现在爱吃。人的喜爱都是会变的。”
何子墨装作没有听懂甘甜话语里的意思:“我看见甘欣了,她很好,还很关心你,你们姐妹的关系没有因为你二叔的离世而改变。”
甘甜愣了片刻,缓缓看向何子墨:“你说什么?离世?二叔不在了?”
何子墨走至甘甜身边,将甘甜搂在怀里。
“放开!”甘甜挣脱开何子墨,忽然得知的消息让甘甜有些眩晕,“何子墨,这样很好了不是,二叔承认罪行后自杀,多么完美。爸爸的沉冤得雪,真正的罪人得到惩罚。何子墨,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掩饰过一切吗?”
“甘甜,”强行将甘甜拉在怀里,何子墨牢牢地抱住她,“你在乱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甘甜安静下来,沉默了片刻,说道:“我饿了。”
“我现在去做饭。”何子墨没有松开甘甜,说道,“电脑里有电影,还有你喜欢的动画片,还有些碟子,你要是无聊了,可以看看。”
甘甜没有争吵什么,只是问道:“二叔的追悼会,我可以去吗?”
在甘甜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何子墨说道:“对不起,外面的记者捕风捉影地乱说一气,你去了,会被那些人追问的。而且,你二婶也会责怪你。我会代替你去的。”
甘甜冷笑:“我饿了。”
“不要乱想。”
何子墨去了厨房,甘甜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落下。
晚上何子墨炒了一盘酸辣土豆丝,按照甘甜的要求做了薏米稀饭。
看着饭菜,甘甜一点胃口都没有,端起碗,手有些颤抖。
将碗递到唇边时,甘甜手一松,整个碗落在了地上、甘甜咬紧了唇,到底,她还是下不了手。
“有没有烫到?”何子墨慌忙过来查看,见甘甜没有伤到,这才松了一口气。
甘甜整个人呆在那儿,何子墨皱眉,打横抱起甘甜,走进卧室,将她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
甘甜想到了什么,无神的眼睛里一亮,拉住了何子墨:“我睡不着,能不能帮我买点安眠药。”
将甘甜刚刚那细微的变化收在眼里,何子墨有些愠怒:“甘甜,吃安眠药对身体不好。我不会给心爱的安眠药,我只委托哥给过一个女人安眠药,改了成分的,里面增加了lsd。这个女人你也认识,她是和你抢夺你丈夫的女人。甘甜,我现在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如果你愿意告发,我也没什么。”
甘甜目光落在何子墨上,笑道:“告发?我也要有这个机会才行。何子墨,季琴是喜欢你的吧?你为什么这样对她?还是说,这样你就可以控制她,名面上养一个,背地里养一个。”
“她做了不该做的事,受到这样的惩罚是应该的。”
“你是不是在警告我,要是我不听你的话,也会被你折磨?”
何子墨叹了一口气:“甘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甘甜抬手摩挲着何子墨的脸颊:“永远?何子墨,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伤害我了吗?”
按住甘甜的手,何子墨放在唇边落下一吻:“总之,你别想从我这里要到安眠药。我去书房,饿了的话,你和我说一声。”
“不需要。”翻了个身子,甘甜背对着何子墨。
——
何子墨坐在书房里,地上的红地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烟头,厚厚的布满在地毯上。何子墨全然没有在意,在电脑上看着最近的新闻,越看火气越大,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在翻开一个网页,看到何氏集团总裁即将与季氏千金举行婚礼时,何子墨微微眯了眯眼睛,终于忍不住地将鼠标扯断,砸在了地上。
何子墨几乎是红着眼睛给杨磊打了电话:“不管用什么手段,明天我不想看见那些不负责任的报道!”
——
小剧场之542b(谐音)
何子墨跟何子衿年龄差不了多少,关系还算不错,只是一次12岁的何子墨在看到甘甜把从云南带回来的鲜花饼给了何子衿,没有给他,生气了。
甘甜对此的解释是,何子墨不爱吃甜食,何子衿不挑食。
这天,何子墨拿着一个算术本,愁眉苦脸地找到了何子衿:“哥,这道题怎么做?”
何子墨是学霸,能把他难住的还真是不多,何子衿接过本子,看了一下题目。
986f、875e、764d、653c______431a,中间的是多少?
“你不会?”何子衿看了何子墨一眼,有些狐疑。
何子墨一把夺过作业本:“你也不会?算了。”
“谁说我不会,542b。何子墨,该不会你的发烧还没有好?脑子还没有清醒?”
何子墨前几天发烧感冒,如今大病初愈,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
何子墨没有回答,拿走了作业本,转身,何子墨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何子衿亲口说出“我是*”,也算是报了他吃了甘甜带回的东西之仇。
------题外话------
简介中的片段一快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