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晴芳把匣子上的每个抽屉都卸下来。拆的乱七八糟的,看的双冒直心疼,这匣子的做工就很值些银子,别说还是夫人的遗物,老夫人的遗物了,小娘子怎么舍得呀。
华晴芳敲敲打打的在匣子上乱翻一通:“拿个银簪子来。”
双冒看着满床的首饰,还真是很难找到银子做的东西,都金贵着呢,只能默默地把自己头上的银簪子递给自家小娘子,
华晴芳在在匣子中间的抽屉用簪子撬开。就说老天爷疼憨人吗,就说老天爷总给人留下一面窗子吗,就段氏那样的人才把这箱子当成遗物,每日里用都不知道检查一番。
一叠发黄的纸制书册掉了下来,华晴芳都不敢轻易翻动,年头太长,纸张都是脆的。
双冒捧着册子:‘真的有东西。’
看小娘子的眼神,已经跟阿福一样都冒着光了。
华晴芳也没急着看东西:‘好生收着。”自己则继续在箱子上敲打,外婆威武呀,就说传说外婆那么精明的人,对大秦氏那么样一个妯娌不可能一点防范都没有吗。
也不知道有自家亲娘那样一个闺女,自家外婆死的时候,有多不放心。
华晴芳想想那老外婆谢氏当初的心情,就决定了,将来自己有子女的时候,定然要给予最真实的教育,坚决不能让孩子太天真了,那真是让家长死不瞑目的。
果然在另一个抽屉里面又敲打出一章羊皮。羊皮比纸张保存的好,而且入手是沉甸甸的。
华琴芳翻看羊皮,上面没有书信,上面都是一些产业明细,想来定然是外婆置办的一些家产。
华晴芳感叹:“当母亲的可真不容易。”这种感怀,为了段氏,也是为了谢氏。
当初段氏若有外婆谢氏对孩子的这番心意,肯定不会因为那么点事,把自己给气的要死要活的。
华晴芳不知道对谢氏同段氏的性情怎么评价好,感怀好半天,手里拿着这些东西,更是觉得沉重万分。
外祖谢氏,经营这些出息,想来是为了自己娘亲段氏,可段氏那种情况,幸好懵懵懂懂的对大秦氏信任非常,不然就大秦氏的品性来说,自家娘亲段氏,能不能活着嫁出来都是未知数呀。
所以幸根不幸还真是很难说。也不知道谢氏当年置办的东西,如今还在不在了,即便是还在,想来在大秦氏的手中,也该面目全非了。
至于人,以大秦氏的手段,歹毒心思恐怕一点的生存机会都没有了。这可是过了二十多年了。
这些东西,华晴芳是不指着要了,可这些物件终归是能让大秦氏忌惮的。
华晴芳从来没想过为难谁,这世道,生存都不容易。可谁要是非的跟她过不去,对不住,华晴芳本人那真是一个霍的出去的,什么都搭的起。自己的这辈子就是赚来的。图的就是一个活的自在。
双冒看到这些东西,大气都不敢出,从来都知道段家的主母大秦氏,不是一个良善的,可就不知道这位主母还如此的阴险。
想想小娘子的娘亲段氏,双冒都为了夫人捏把汗,能活到自家小娘子长这么大真的不容易。
想想这羊皮上的物件,夫人能嫁给华府这样的人家,想来也算是值了。
忽然双冒就一种,夫人死的时候定然是因为运气用光了,不然就夫人那样没有心思的人,怎么在段家生存到出嫁的呀,这还真是让人想了就纠结的问题。
双冒诡异的看看自家小娘子,话说回来像自家小娘子这样,只言片语的,就翻天覆地折腾,还能到谢氏的祖居不远千里走一趟的,也就这么一份。
说不清是段氏太过没有心眼,还是自家小娘子的心思太缜密。双冒扶着额头,疼呀,闹心的疼。
华晴芳:“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歇着吧,这些东西,把这些东西还原成原来的样子,想来再也没有放在这里更妥当的了,毕竟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人发现过不是。”
双冒一脸的纠结,自家夫人当初每每拿出这个装裹盒子,可不是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东西吗。捧起匣子,不过小娘子尽然信任自己,这些东西还让自己收着,双冒手心冒汗,心跳加快:‘听小娘子的吩咐,’
双冒分不出来这匣子的木料如何,可入手光滑细腻,而且比一般的木头要轻上许多,定然不是一半的物件。也就是自家小娘子,脑袋不知道怎么长得,竟然想起把这么好的物件给拆开来看。难怪这东西这么多年都没人看过,谁舍得动手呀。
看着双冒神思恍惚的下去,华晴芳也没多说什么,折腾半夜了,伸伸腰。
华晴芳心下一松,睡眠质量就提高了。
阿福,阿寿,伺候在小娘子屋外好久,里面都没有动静,还是睡在榻上给小娘子守夜的双冒轻手轻脚的出来:“小娘子睡得沉,大概是夜里心思重,且等等吧。”
阿福有意摸摸自己柔滑的秀发:“可不是吗,想想今天要到舅太夫人那里去,别说是小娘子,就是阿福也是翻来覆去的,心里紧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