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晴芳说的也很有技术,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关于亲事的话,毕竟这种事情女方说出来不太好。
小秦氏虽然蒙,可也知道这个时候是把这件亲事给坐实了的机会,不能错过的:‘你这孩子,万事有舅母在呢,再说了,当年可是你母亲跟我亲自给你们两人定下的亲事,即便是你的祖母、母亲现下不同意,也不能由你一个小孩子出面呀。’
外面围着看热闹的的人哗然。豪门恩怨呢。华府跟段府果然是有亲事的。
现在外面的人可不光是华晴芳找过来的了,看着这里的人多了,边上路过的,专门过来看笑话的人多了,国人都有这个爱好,就是爱热闹,这个大家都明白的。
大秦氏这个时候出来了,满意儿媳妇的方才的表现,大刀阔斧的站在门口:“可怜的孩子,说的什么话,万事还有舅婆给你做主呢,都到了这里在门外像什么样子,快快进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很给力的出场,正是时机。
说完从段府门口出来的家丁婆子可是多了,场面有点壮观,不知道的以为要动武呢,
华晴芳心说换成原来的自己,可就被人硬请进府了,这大秦氏果然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华晴芳的马车被段府的人围上:‘请表小姐进府。’
鲁二叔带着人在芳姐的身边站立的稳稳的,都没人能上前一步。
华晴芳站的依然那么俏丽,仿佛看不见外圈围着的一群丫头婆子还有家丁:“舅婆好长时间不见了,芳姐想念的紧,今日怕不能进府与舅婆一好好说说话了,芳姐过来是还玉佩的,芳姐这就告辞了。”
笑话这亲事是既然坐实了,是说没就能没的吗:‘你这孩有委屈怎么就不知道说呢,万事还能逃过一个理字吗,乖孩子尽管在府里住下,剩下的事情交给舅婆就好’
大秦氏是知道芳姐不是东西的,这孩子到这里来闹腾,或许是真的喜欢自家五郎,毕竟自家五郎的人品,相貌,大秦氏那是真的有信心,就不信有小娘子能不喜欢的,
即便是华晴芳是真的来闹腾的,大秦氏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要这小娘子进了段府,大秦氏都有本事让这丫头一直到嫁人那天在回她华府转一圈。当年的段氏可不就到死都在她的手里攥着吗。
今日本来那大秦氏就做好了硬请的的准备,这种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的。
华府的小娘子进了段府的门,任京城的富贵人家谁不给自家点面子。就像那冯府跟华府的亲事,中间有多龌龊,现在的冯府跟华府还不是一样要在朝中相互拉一把。看看如今的冯府,不过是寒门之家,竟然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这里面自然有华家的关系。大秦氏每每想到这里就痛的慌,那都是她段家该有的荣耀呀。
不肖的想着如今的冯御史哪里还有当初的耿直。
华晴芳:“舅婆体谅芳姐,毕竟是长辈,有些话芳姐不能说的。”这猛然一听,就是芳姐对华家的长辈们心里有了怨恨和意见了。
大秦氏只觉得自家五郎通透,暗地里竟然把这个没有规矩的丫头迷得昏头转向的:“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听话,段府虽然不及华府如今在朝中有依仗,可也不能让外孙女被人拿捏住的。”一片的长辈舔犊之情。说的那个叫人心下恻然。
华晴芳:‘哪里就是拿捏住,都是长辈自然都是为了芳姐好,可芳姐也不能只顾着自己不考虑长辈们的名声呀,舅婆有些话芳姐不能说,您就让芳姐走吧。’
大秦氏:“你这孩子就是厚道,长辈们也有晕头的时候,怎么能让你委屈呢,你跟五郎的婚事,那是你舅母跟你母亲亲自定下的,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改的。你母亲可就是剩下这么点心事了。我那可怜的瑞雪呀。”
华晴芳跟着泪眼朦胧:“当真如此吗。”
大秦氏擦擦眼泪,很肯定的点头:‘自然是如此的,’
华晴芳:“本来芳姐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是亡母遗愿,可看着舅婆如此为芳姐着想,芳姐怎么能害了舅婆一家呢,这段家,这五郎哥哥在如此的好,芳姐也不能嫁呢。”
舅太夫人听着语气不对,眼睛就眯了起来,现在鲁二叔可不是围着自家小娘子呢,人家把段家的府门给把持住了,就在华晴芳跟大秦氏扯皮的时候给攻占了。悄无声息的人家就占领了。
华晴芳没有别的意思,让这段府的一门主子不能进门就成。姐今天遭禁死你。
大秦氏声音都变了,小声喝问:“你想怎么地”
华晴芳可不用小声说话,他还怕人听不见呢:“好歹段家也是我母亲的娘家,芳姐总觉得要给自己母亲留下点脸面,如今为了我娘,芳姐也不能进段府呢,”
说完拿出来一张单子:‘这事我娘的陪嫁,当初掌家的大夫人把娘的嫁妆都给了芳姐拿着,舅婆看看可有出入。’
大秦氏看不透这孩子想做什么,到底是要伤华家,还是段家。可以肯定这孩子肯定不会是往好了折腾。只不过伤谁,目前看不出来而已。
小秦氏要接过单子,华晴芳给了阿福。阿福接过单子,青青脆脆的念出来,弄得众人都萌萌的。
一直过了一盏茶的时候这单子才算是念完,边上的人忍不住:“段家果然厚道,这段氏不过是一个侄女陪嫁竟然如此丰厚。”
大秦氏脸色得意。任谁从这单子上也得说一句段氏厚道,挑不出来什么毛病的:“你这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你母亲虽然没了,段家也没有要收回嫁妆的,只当是给你的陪嫁就好。”
外面的人更加竖起大拇指:‘段家够仁意,不知道段府还有没有小娘子待字闺中,就冲这份仁意也娶得。’
大秦氏扬眉吐气:“你这孩子到底是年轻,这嫁妆却是如此的。”
华晴芳:“没有错处就好,大伯母兢兢业业的拿着这些东西,就怕有个万一。”
小秦氏:“你这孩子即便是怎么样,段府也不会收回来这个的。”
意思多明白呀,嫁不嫁段府段府都会给外甥女这份侄女当初的陪嫁。更让人竖大拇指了。
华晴芳:“是呢,若是芳姐回来段府,定然要把这些带回来的,芳姐信舅婆,舅母不是贪图这点嫁妆,毕竟段府置办的起,就不会看在眼里。可外人不这么想呢芳姐不能让人说舅婆府上贪财,为了要回外甥女当出的陪嫁非得把外孙女娶回来呀。”
大秦氏笑了,就这么点计量也好意思在这里斗聪明,段家会让这么两句话拿捏住吗:“你这孩子,即便是世人怎么想,只要你过得好,舅婆能在意吗,这些事情可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操心的。”
华晴芳那个:“终归不好因为芳姐连累了段府。不然芳姐心中总是难安,将来的日子怎么过呀。”
大秦氏:“哈呵你这孩子,就把这些俗物放下又如何,段家娶妇难道还看中那些嫁妆吗。”
华晴芳心中激动,眼中更激动:‘就知道舅婆疼芳姐,定然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的,不然芳姐当真是不安心的很,芳姐知道舅婆是不贪图钱财的,段府几百年的传承,这些俗物怎么看在眼里呢,可世人不知道呀,必须先说清楚。’
大秦氏:“你这孩子。”然后藐视的看着华晴芳,多点东西,也值当的。
华晴芳又拿出来一张单子,这次不是对着大秦氏了,转头面向大众:‘我是华府的四娘子,段府是我华四娘的舅家,我一个小娘子本来不好开口的,不过事关段家高义,我这个外甥女没有别的本事,也只能站在这里为舅婆家说句话了,今日请诸位高邻做个见证而已,舅婆家才搬入京城几年,或许诸位对段家不够了解。段家乃是濠州大族的段氏,几百年的传承呢,我娘是段府二房的嫡出闺女,外祖父,外祖母仅此一女,可惜长辈们没有福气,早以仙逝,我娘是舅婆带大的。我家外祖母也是濠州大姓人家出身,而且是掌门嫡女。说起来可能大伙还有知道当年的濠州谢氏的。‘
几句话下来外面乱了:“竟然是濠州谢氏的人家的闺女呢。”可见谢氏在濠州多出名。
大秦氏脸色沉了下来,谢氏死了如此多年还要压自己一头吗。什么意思。
华晴芳笑吟吟的看向大秦氏,再次给阿福递了一张单子:“念”
从子孙桶,到庄子,铺子,房子,整整念了半个时辰。大秦氏那脸色已经惨的了白惨白的了,这丫头哪里来的这个东西,不过面上还算是镇定。
中间更是几次打断华晴芳,都被鲁二叔那长脸给逼退回去了,包括段府出来家丁,中间有出来闹事的,都被华晴芳带来的家仆给踩在脚底下了,笑话我的人可都是真功夫呢。
大秦氏倒也想得开,那么多年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个丫头能翻起来的风浪,今日说不得段府要栽跟头,可这丫头又能好到哪里去,死也要把这丫头栓进来,我弄死她,大秦氏下了狠心了。
华二老爷下朝回来知道闺女去闹事了,连动了胎气的媳妇都没顾上,赶紧的追出来了,赶到段府就听了一盏茶的阿福念嫁妆单子的声音,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