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是湿的。
这样的天气,这个弱女人竟穿着湿毛衣暴露在寒风中……
心像是被刺了一刀,冷天澈蹲在原地,健硕的身子蓦地隐隐颤抖,凝视她太过憔悴的脸,心头忽然就涌上浓浓的疼,他用力咬牙,喉结明显的滑动:“上车!”
拉起她,匆匆朝他停车的方位走。他刚刚的表情冷的怕人,就像是要吃人一样,她是哪里又惹了他呢?她还在想,已被他拥到车上。
“脱掉。”他说。
她淡淡看他一眼,在他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的将毛衣和保暖衣一并脱下,叠好,放在车座上。车里开着暖风,吹在潮湿的衣服上仍旧很冷,所以就算他不“命令”她也是要脱的。
从前的她,在他面前总是羞涩而柔弱,而今,她变了……冷天澈心中莫名浮起一丝失意,随之将风衣脱下,递给她:“穿上。”
“谢谢。”
是心死了么?竟然连感谢的话,都淡漠的波澜不惊。
可是,披着他的外衣、闻着那种淡淡的薄荷香,她还是觉得温馨、觉得暖。
他已调转车头,朝回去的方向开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终于问。
她过于平淡的语气,轻易的勾起他的抵触情绪,沉声说:“来找一个人。”
他又是这种厌恶般的口吻,心不由一沉,她重重咳了一声,深藏住眼中的抱怨,幽幽的说:“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找我。”
“你说呢?”她的讽刺,令他不由开始烦躁:“以后别再出这样的事。”
是她太天真,过了这么多年,他冷天澈怎么还会记得当初的孩子话?她笑起来:“冷天澈,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女人,我只是怕你给我丢脸。”冷天澈的脸上忽然乌云密布:“如果我的妻子被人强.暴,你或许无所谓,但我丢不起这样的人!”
他总是这么聪明,这么容易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又在气什么?她也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她明知道他不可能是关心她,她明明知道的,所以心不会痛、不会痛……
无声的深呼吸,冷天澈?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莫名沉重。
穆晚晴小产后,这个女人非但没有一点歉意,反而变得越来越放肆了,她开始对他冷漠、开始顶撞他,甚至当着他的面啐穆晚晴口水……
可是,面对这样的她,他反倒觉得无力,觉得心中怪怪的,似是憋闷、似是烦躁、又似是失落。
这样的情绪此刻尤为严重,他深呼吸、深呼吸,努力的平静、努力的想心中藏了九年的那个女孩。
他的诺诺该是忘了,九年前的那个十六号,他就是在离这里不远的那条小河边告诉她,如果失散一定要来这里等他。
这些年,每个月的十六号,无论再忙、再累,他都会来这里,可他从来就没等到过她。
她当然是忘了,远在国外的她身边一定少不了好男人陪伴,怎么还可能记得当年那个傻呵呵的天澈哥哥。
……
“小晴姐,你身体还没恢复,我送你上去。”冷小盈笑嘻嘻的搀住穆晚晴的胳膊,就要进电梯。
穆晚晴站在原地,轻笑:“小盈,听话,快回家去,不然以后我可不帮你要你偶像的签名了哦。”
“嘿嘿,就是小晴姐最好,你慢点,我走啦。”冷小盈松开穆晚晴,像只欢快的雀儿般跑远了。
小孩子就是好哄,穆晚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过去的一段时间,张子谦总是不打招呼就来她家,每次回家她总是提心吊胆,所以她不敢带任何人一起回来。
缓缓走进了电梯,看着电梯墙上自己孤单的倒影,她忽然有些失落,天澈好忙,连她出院都没空陪她。
打开.房间的门,她果然就看见一名男子正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心中顿时涌起强烈的反感,但她还是平静的说:“子谦,你怎么又不打招呼就来呢?”
“子谦?”沙发上的人缓缓站起,转身面向她:“张子谦?”
发现男子不是张子谦,穆晚晴先是吓的一怔,看清男子的脸,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
这个男子好美好美,她几乎看得呆了。
“穆晚晴小姐,我们做笔交易吧。”宇文子墨走向前,目光缓缓落在穆晚晴脸上。
“交易?”穆晚晴此时才回过神来:“什么交易?你是谁?你怎么进入我房间的?”
宇文子墨漠然勾唇,声音淡若清风:“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手里有你的一些秘密就够了。”
秘密?她的秘密?
穆晚晴瞪着眼,不经意的对上宇文子墨清澈的眸子,竟觉得他的眸子就像一盏雪亮的镜子般,将她心中所有的事情都照的一清二楚,她忽然惶恐的厉害。
……
回到家后,舒暖洗了个长长的热水澡,坐在客厅的梳妆台前正梳头,门忽然被推开了。
不用回头去看,她也知道是谁来了,雪白的小手微微顿了一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般继续梳头。
眼前的她,安静的坐在那里、仔细的梳理着如瀑的黑发,就仿佛他不存在一样……他不觉走过去,站在她身后:“梳够了没有?”
“什么?”她愕然抬头,瞥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淡漠的语气、淡漠的目光……他的声音顿时一沉:“你不想看我?”
舒暖又是一惊,这一次,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天澈,你什么意思?”
“呵呵,那就不要看好了。”邪肆的说着,他已扯下自己的领带,倏地遮在她眼上。
眼前顿时黑暗一片,舒暖立刻慌了,想推开他,却感觉到他鼻息中喷出的气息,炙热的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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