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断?她苦苦暗恋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盼到了他的回应,这才过了几天他就要跟她了断!
顾心如身子直颤抖,痛苦的看着冷天澈。
冷天澈凝视着她:“顾心如,我和你……”
“不!我不要听!”顾心如惶恐的打断他:“我不想听,不想听。”
他决绝的目光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刖…
忽然心慌的厉害,忽然不敢再留在这里,她生怕听到他无情的言语,他慌乱的转身就跑,右脚正踩在一片光滑的碎瓷片上,身子猛的向前摔去,重重的趴在冰冷的鹅卵石地面上。
“啊!”
痛楚的惨叫声清晰的传入耳中,舒暖的心颤了颤,紧接着她望见火红的血在顾心如脸侧流淌出来,氤氲在凹凸的鹅卵石地面上,妖娆而醒目蔺。
“心如!”
冷天澈沉重的叫着,迅速跑过去。
“你在家等我,我送她去医院。”落下一句,他横抱着顾心如匆匆的走。
舒暖木然站在原地,视线里的顾心如额头上、鼻子里都在滴血,而她竟似不知道疼,只是瞪着眼睛看着舒暖,目光那么凄凉、那么哀怨,就仿佛她舒暖是个吃人的魔鬼……
她忽然想起穆晚晴来,当时她看自己时的目光也是这样敌对又恐慌。
其实大家都一样,谁又不想善良,只是爱情的剧毒麻醉了人的理智,令人失去方向。
在原地站了许久,她终于迈开脚步。
穿过熟悉的客厅直上二楼,走进她和他曾经的卧室,打开衣橱,在第二层的最深处取出那个红色的日记本。
当年的她得了绝症,那时她每过一天就觉得少一天,一旦有时间她就会把生活里有意义的事记录下来,这个日记本里记录的点点滴滴满满的全是关于他。
她想,上次跟他来这里,她发了疯似的翻找这个衣橱就是为了找它吧,但她没有找到,所以她一直放不下,即便是在与顾延城结婚的日子也非要过来找它,现在她找到了,她也该离开了。
……
“你可回来了,真急死我了。”门口的侍应望见舒暖,长舒了口气。
舒暖笑笑,走进门去,重新坐回那张豪华大床上,将日记本放在腿上,一页页的翻看。
“我想我活不多久了,天澈,如果有来生,我还愿意做你的妻子。”
最后一页,是当年她亲手写下的显眼字迹,她重重将日记本合上,眼睛再次犯了潮。
过去她可以放手去爱、可以义无反顾,而现在不一样了,她必须考虑到别人,比如顾延城、比如顾心如。
受过爱情的伤,她更知道那种滋味,她知道顾延城对她、顾心如对冷天澈的爱都不输于她之于冷天澈,她不能为了自己而无情的伤害无辜的人……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叩叩叩……”轻细的敲门声响。
她小心的将笔记本放在身旁:“请进。”
脚步声响,顾延城转过玄关,迈着悠然的步子朝她走来:“该回家了,我的妻子。”
“哦。”她抬起头,努力自然的对他笑。
他的手早已伸过来,轻轻牵起她细嫩的左手。
她拿起身旁的日记本,才随他站起来。
“你手里拿的什么?你怎么了?”怎么似乎觉得她哪里不自然?就好像她曾哭过。
“没什么。”她微笑掩饰,看得出他忙于应付,不知道她曾出去过:“延城,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他笑,眼里、心中都阳光灿烂。
盼望了这么多年,她终于是他的妻子了。
……
夜色凄迷,火红的蜡烛映的这间婚房暧昧旖旎,微风倏起,浅红的蕾丝窗帘轻盈舞动。
“冷么?”顾延城关严了窗,转身看向坐在床沿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