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惊恐的在白宇的手中挣扎,它的意识,并没有被抹杀。
还是人的意识。
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它骇然胆寒,犹如身临地狱,面对着魔鬼一般恐怖。自己变成了蝙蝠,恐怖之余,怎么能轻易相信?
它震惊、恐惧、绝望、沦丧、难以接受,仿佛置身噩梦里……
但这一切,又都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稍后,蝙蝠的小脑袋里,人的思维里,出现了一些有关于契约的信息,让它逐渐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它明白了……自己居然和白宇签订了一个契约……契约的内容是,白宇满足他的贪婪,让它吃到狗肉,然后,它按照契约,变成一只蝙蝠,永远生活在这栋恐怖的楼里……
契约时间,由契约主导者决定,也就是由白宇决定。
[ .白宇可以让它……永远变成一只蝙蝠,永远不能恢复人身……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什么契约?”
“白宇是人是鬼?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超自然的能力?”
“……”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它的思维里。
每个问题,都令人细思极恐……哦,不,它已经不是一个人……就像是魔幻主义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它变成了一只动物……
以后便以动物的身份,在这个世上生存。
变成动物的时间,或许是永远,直到它死亡……因为这个时间。掌控在白宇的手中。白宇让它变成蝙蝠。它便一生一世不能为人……
它多么希望这仅仅只是一个噩梦,闭眼,再睁眼,然后梦醒时分……
不是噩梦!
白宇用手抓着它小小的身躯,它能感受到被手指握住的力量,甚至勒得自己身体疼痛,喘不上气来。
它,那么渺小。用这样的视觉角度看待人类,人类是那么的强大……
或许不仅仅是强大,在这一刻,白宇简直就是神,是恶魔,是魔鬼!
白宇把它摁在一只狗的背上,让它咬一口……它已经知晓,这一口,如果自己咬下去,那个恐怖的契约。就彻底生效了!
它就永远变成蝙蝠,不能变回人形了……
它不想咬。不敢咬,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面对狗肉,曾经最喜欢的肉食,居然这么恐惧!
可是……
事情已经不属于它掌控,咬不咬,不是它说了算,而是白宇说了算。
白宇的强大,自己的渺小,多么强烈的对比。
它如果不遵照白宇的意思,只有一条路,那便是死路……
生?或死?
生为蝙蝠,苟延残喘于世,或许还有重新变回人的机会。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如何选择?
蝼蚁尚且偷生,它只能服从白宇,争取机会,它想开口说话:“白宇,我咬,一切听你的!别杀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那个契约时限,能不能给我宽限几年……我还想变成人啊……我变成蝙蝠,三年怎么样?不,十年!二十年!不能一辈子直到我死啊……”
但身为蝙蝠,这些人话,怎么可能说出来,它只在思维里,想一想便了事了。
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却是:“吱吱吱……”
它每耽误一秒钟时间,迟迟不肯下口,白宇手中的力道,就大了几分,它呼吸困难了……它知道,这是白宇再给它发最后通牒,它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面对未知的死亡,那种恐惧,比变成蝙蝠还要来得强烈,它害怕了。
一口,咬了下去……
为了活命。
生血的腥味,灌在嘴里,味道出人意料的还算可口,这可能是蝙蝠这种嗜血的动物的特殊味觉所致……
思维里,混乱动荡的契约内容,终于完全生效,并趋于稳定。
最后的契约信息,出现了……
契约时限,永远,直到它死!
它绝望了……
与此同时,它感觉到浑身一轻,是契约完成,白宇放开了它,把它丢在地上。心里有太多的恐惧,它慌忙连滚带爬,逃离了此地,逃离白宇这个魔鬼的身边……
还不熟悉这具新身体,不会飞,它只能爬到一个角落里,躲藏了起来。
今晚发生的事,够它消化好一阵子了……
狗,是曾经自己的食物,现在,却可以张开獠牙,轻易将它咬死……它现在,害怕狗,害怕猫,害怕这栋楼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