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阳望着眼前如此平静的苏瑛,看着那清澈如水的眸子,竟然产生了一丝犹豫。
安王,他难道没有出京都么?
“皇上怎么犹豫了么?把姐姐都请了来,难道就不想进去看一下安王在不在么?”不同于一向的温和,现在的苏瑛一双冷眼,直勾勾的看着楚晨阳。
“你以为你这样虚张声势就吓的了我么?要是里面没人,你说什么都没用。你可想好了,你现在要是还愿意,我还可以接纳你。要是你一定要一条路走到黑,别管我不懂怜香惜玉了。”楚晨阳看着眼前的苏瑛,身量还未完全长大,就已经有这样沉稳的气势了,以后只怕更让人移不开目光了。
这样的女子,放过实在是可惜呀!要是能把苏瑛留在身边,以后绝对是一大助力呀。虽然她这样的与自己作对,自己却真是下不了这个狠心去除掉她呀。
“我看你是一定要吃过苦头,才知道厉害。只要你愿意,皇贵妃的位置,永远都是留给你的。”
苏瑛不由冷笑道:“姐姐贵为皇后,怀着身孕,尚且被你嫌弃,更何况我呢。皇上又何必多说呢?”
“你跟皇后是不同的,我…”楚晨阳还想解释,看苏瑛眼中的不屑,却是住了口。
自己又何必多说呢,等她就知道厉害,就会学乖的。楚晨阳一下推开了门,却是呆住了。
浓重的药味铺面而来,安王正面如死灰的躺着。
安王看着二人,刚想坐起身来就猛烈的咳嗽着。赶过去的苏瑛,坐在床边顺着安王的背,帮着顺气。安王却是止不住的咳嗽着,脸色却是病态的红润起来。
楚晨阳只觉得想冲过去甩开安王,抱着苏瑛,不让她再这么辛苦了。
苏瑛却是毫不在意,端起了一旁的水,素手纤纤的喂了一口。安王却是剧烈的咳嗽着,喷出的口水,痰液直接粘在了苏瑛蓝色裙子。落在楚晨阳的眼里,只觉得那么刺眼。
苏瑛在安王身边说了几句话,安王看向皇上,苍白着一张脸。虽然光线有些暗,楚晨阳看着那双冰冷的眼睛,却是认定了那是安王。他见这死气沉沉的房间,也不进去了,看着安王点了点头便走到了一旁的园子里。
楚晨阳一脸阴森的坐在园子的栏杆上。难道他路上发病又回来了,他这些年也没少受火杀掌的毒,身体也是弱得很,路上发病也是可能的。娘亲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呀,回来保命也是人之常情。
还是为了怕苏瑛应付不过来,先赶过来应付了之后,他再去南越么?自己来了一次之后,总不好意思再来第二次呀。
楚晨阳不由暗恨,不应该这么心急的,现在真是功亏一篑呀。想起苏瑛蓝色裙摆上的污渍,楚晨阳真是恨得不行,这样的女子怎么可以受这样的苦。
苏瑛走向楚晨阳,默默行了个礼:“皇上已经看过了吧,安王受了风,病更是不好了,怕是不能迎接圣驾了。”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好好的路你不走,为什么偏偏要如此?跟着个病秧子,你这一生就毁了,你知道么你!”楚晨阳眼里几乎能冒出火来,这么个聪慧的女子,为什么偏偏这个事情想不通呢?
“皇上,我已经说很多次了,我是不会在你身边的。不管你是真心也好,想找个听话的工具也好,我都是不可能进宫的。要是不进宫,我对你也就没什么用了吧,你也不用再花时间了。”
“明明不冲突的二件事,为什么你要坚持呢?多少人挤破头的想要进宫,爬上朕的床,偏偏你不识抬举呢。”
苏瑛冷哼一声道:“跟皇上说话,真是浪费时间。你根本就不会在乎我的意愿,又何必再多说呢,各凭本事就是了。”
楚晨阳却是怒气反笑道:“你才十三岁呀,就这样的口气。跟了安王之后,别的本事没有,狂傲倒是学的十成十的。”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臣妇自然会越来越像安王。”苏瑛向楚晨阳行了个礼道,“臣妇与皇后,难得见面,想去与姐姐短聚,就不陪皇上了。”
苏瑛自顾自的走了,楚晨阳已经气的不行,苏瑛,我们走着瞧!
苏瑛走到前堂,皇后已有些脸色发白。苏瑛过去抓住皇后的手,感受那已经瘦得不行的双手,却是心疼的不行。
苏瑛以前与这个姐姐是不亲近,没有小时候的记录,觉得白白得了她的疼爱,总是觉得亏欠了她,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明白,这个姐姐有多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