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城外有个小村落叫临水村,四面环水,环境清幽。在这个小村落中,南角有一个小佛寺,虽已有些破旧,只有几个寺众了,村民也是时常供奉。
小佛寺的小院中,一个有些年纪的居士正在佛寺的后院晒着草药。一白衣俊朗的男子,抱着一个清瘦的蓝色布衣女子放在了摇椅上晒着太阳。
女子一直闭着眼睛,仿若睡着了一般,男子也是不在意,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之后,男子便坐在了一边的小凳子上闭上了眼睛。
那居士一边忙着自己的事,一边嘟囔道:“今天李家那丫头又来给我送了些草药来,我看那丫头也是挺好,在我们临水村也算得上是出挑。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成家吧。你的身子也是大好了,这几天养下来,虽然还不能用内力,却也跟正常人差不多,早些娶个老婆吧。”
那男子也不说话,起身轻轻给女子抹去发间的落叶,复又坐在了一旁的小凳上。
那居士却是来了气,不由骂道:“我也不是不开通的人,你要真喜欢,就算是成过亲的我也不说什么。可是人家可是安王的妻子呀!安王为了她屠了大皇子整个府邸,南越的皇上,皇后都被逼的自杀了,你怎么有胆子去抢他的老婆呀?”
那居士说的正是眼前的七郎,而七郎却是不在意,慢慢的睁开眼睛道:“薛大夫你放心吧,等她醒过来,我便带着她走,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七郎说的薛大夫就是这位在住在佛寺的居士。薛大夫因是有些医术,来到临水村之后,经常是赠医施药,很快就得了村民的爱戴。佛寺的主持释祥和尚与薛大夫也是投缘,便清理了寺院中的小院给外来的薛大夫居住。
只是现在的薛大夫早已没了平时的善心,面对着七郎也是满脸的怒气。看了眼躺在摇椅上的苏瑛,薛大夫不由叹气,长得的确是清秀可人呀,只是再好看也不只得去拼命呀!以前乔家可是没出过这样的情种呀,七郎也是一向冷静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薛大夫越想越生气,对着七郎就怒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自小照顾你这么些年容易么?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了,你说走就走呀?你可是乔家唯一的骨血了,你就算是找死也要给乔家留下血脉再死吧!”
七郎平静的脸庞出现了一丝裂痕,却是轻笑道:“七郎以前怎么没发现薛大夫。这样的有个性呀,来了这临水村之后却是这样的涨脾气呀!”
薛大夫却是一脸的不平,无奈的说道:“你小时候还很乖,很听我的话呢,现在还不是什么的都不听我的了么?你伯父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二个孩子了。你伯父早就交代了叫你早早的成家立业,你就不听你伯父的话了么?”
提到乔武,薛大夫又不免感伤,也就停止了对七郎的数落,七郎总算是清净的了一会。
坤宁也是彻底的进入了冬季,有太阳时还好,一旦没了阳光,就仿佛身处冰窖一般。好不容易出来的太阳又是躲进了云朵,天一下子就阴了,在屋里的夏至忙是过来帮着薛大夫收拾药材,薛大夫的心情也是好了一些。
“你还不如人家夏至呢,夏至跟着我才几天,已经学会我医药的要领了,你跟着我这么久却是什么都没学会。要是你多少学一点,现在也不用伤的这么重了,你个习武之人受这样的伤,可是大忌呀。”
七郎也是感觉到了寒意,便想着把苏瑛抱进去,却是听到璃安在屋子里哭了起来。夏至忙停下了手里的活,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便走了进去。
药材已是收拾的七七八八,薛神医不免摇头道:“这夏至呀对这个孩子如此的宝贝,就当做是自己的命一样的疼着。比起别的做娘的还要细心的照顾着,要不是璃安那孩子像极了苏瑛,我还真以为璃安是夏至的孩子呢。”
七郎也不搭理薛神医的唠叨,刚想抱起苏瑛,却是看到苏瑛的眼睛轻轻的动了一下,眉毛也微微的皱了起来。那时候璃安哭的时候,苏瑛一直都是把璃安抱在怀里,就仿佛是现在这样的表情。
“苏瑛你听见璃安哭了是么?那孩子每天都会找你,我们怎么抱着都没有用,一定要躺在你的身边,她才会安静下来。从璃安出生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你,即使你睡着了,她也记挂着你呀,这就是骨肉亲情呀!你一定是担心她了是不是,我抱你去找她。”
七郎满是期望的抱着苏瑛进了屋子,虽说这是佛门的客房,却因为薛神医在这村子也有些名望,自薛神医住在这个小院之后,虽说屋内简单了些,用具也都是齐全,比起寺院内其他的房间也要好了很多。
璃安在夏至怀里依旧哭个不停,夏至正是头痛。七郎把苏瑛放在床上后,从夏至手中接过璃安,放在了苏瑛的旁边。
比起出生时,璃安已是长大了很多。临水村冬季湿冷,璃安已被裹得严严实实,璃安还是慢慢的伸出小手碰了碰苏瑛的脸庞,咿咿呀呀的仿佛在与苏瑛抱怨着什么,却是慢慢的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