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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芯儿看四下无人,上前两步低声道,“奴婢看府里最近有些奇怪,前些几日夫人的娘家权家那个四太太经常来府里,还派丫鬟婆子暗中观察小姐,府里有传言说夫人想把小姐许配给她娘家侄儿,但是这几日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还有夫人,奴婢昨天看她经过这里的,看向这边的眼神很是古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您千万要小心一些,别的不说,东西可不能乱吃。”
听着芯儿一连串的关切,苏宜晴暗暗自嘲,别人怪不怪她不知道,她们主仆两的情形落入有心人眼里更是古怪,便道:“嫡母跟庶女的关系本就是很奇怪的,夫人并不是什么贤妻良母你我心里都清楚,那门亲事由于哪方面利益没有谈妥,又或者权家的人观察之后看不上我也挺正常的,由此夫人自然是会有些不满,你别太疑神疑鬼的。”
“不是,小姐,奴婢就是觉得夫人看向这边的眼神带着杀气。”芯儿看到苏宜晴不当一回事,急急又道。
“嫡母想庶女死更是再正常不过,想一想并不是罪。”苏宜晴眉眼一动不动,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小姐……”
“行了,我乏了,要休息一会,你先出去,没事不要来打搅我。”苏宜晴抬手掠了略鬓边的一缕碎发,懒懒的吩咐。
“是,小姐。”芯儿也知道两人如今的关系很是敏感,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屈膝行礼就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清晨,天还未明,窦妈妈来说是夫人请小姐准备,要带小姐去庙里上香祈福。说是让苏宜晴准备,却立即吩咐几个小丫鬟帮助苏宜晴梳头更衣,很快就收拾妥当。扶着苏宜晴出门,到了门口。又有一个婆子来说,夫人身子有点不适,让小姐先去,夫人稍后就来。
苏宜晴便说要先去看看蒙夫人,若是蒙夫人身体实在不适,就改日去上香也成,窦妈妈却急吼吼的硬扶着苏宜晴上马车,说是要去的感恩寺是有名的寺庙。非常之灵验,要早些去,争取能上头香,这样菩萨才会保佑,若是为了一点小事就延误或者改期,菩萨会不高兴的,到了庙里,若是实在担心,到了庙里给夫人多上几柱香求菩萨保佑夫人身体康健岂不更用?
窦妈妈连珠炮弹似的话语让苏宜晴毫无反驳的机会,被强行扶上马车。说话间马车就开动了,她赫然发现,虽然后边还有一辆马车。但是现在这辆马车上,除了车夫,就只有窦妈妈一个人,这似乎不合大家小姐出行的规矩,这辆马车又不是很小,怎么就她一个仆妇没有丫鬟?
问显然已经没有意义,到了这一步,原因其实并不重要了,看着强装镇定。但是眼里有着明显不安的窦妈妈,苏宜晴暗暗警惕。摸了摸袖子里一根削得尖尖的银簪子,
车子出了城。越走越偏僻,透过偶尔被风吹开的车帘,她知道马车正在走山路,而且是崎岖的山路。周围是茂密的树木,隐隐还听得见水声,似乎山下有溪流。
这个场景似乎有些熟悉,苏宜晴略略一想,顿时想起了,这就是当年她想着逃避那桩跟赵博阳的姻缘,却又不想让远平伯府众人受到牵连,便整日想着如何悄无声息的脱身,其中一个方法就是找一处这样的地方,装作马车失事掉下山崖,后来仔细思量,觉得破绽百出,不太可行,这才放弃,漂泊在外的日子里,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地方,想不到事隔多年,在早已将这件事情遗忘的时候,居然就会到这样一个理想的地方。
再看看旁边越来越不安的窦妈妈,这种地方最适合做什么事,她心里是清楚的,她真不知道该不该觉得高兴,也许这是个机会,顺着她们的意思,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只是到底心里到底有些不快,如果蒙家的人发现了她不是蒙小福,那么起杀心她无话可说,但如果不是,她真的很不平。
苏宜晴看着坐立不安的窦妈妈,嘴角微微翘了翘道:“妈妈,这感恩寺是什么样的寺庙?”
正在想心事的窦妈妈被苏宜晴的陡然出声吓了一跳,身子猛然一抖,不过想来她心理素质还挺高,很快就恢复正常,笑道:“感恩寺是前朝得道高僧建立的,为感念菩萨恩德让信徒烧香还愿,虽没有那些千年古刹悠久,但是特别灵验,每日前去叩拜的善男信女非常之多。”
“是么?”苏宜晴微微一笑,侧过头,身手将车帘掀开一条缝,往外头看了看,装作漫不经心道,“这山路还挺崎岖,一边是悬崖,一不小心……真有些害怕。”
一句话看似无心的话却让窦妈妈脸上刷的一下变惨白,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小姐别担心,这条路宽敞着,不会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