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蓁一是被蓁胥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那么锦谡禾便是被整个锦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横我更横,你做我更做。
赵福见这阵仗,怎么肯就这样看着,连忙上前,用力打在锦谡禾的胳膊上,他吃疼放开,赵福忙将蓁一护在身后,“哪家的登徒浪子,仔细脑袋!”
锦谡禾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异常无措,“你们不讲道理……算了!我还要赶路,便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了。惠叔我们走。”他侧头吩咐闻声赶过来的惠叔,对着凶神恶煞的赵福说道。
夏芊钰在马车里听得忍不住低笑,这个锦谡禾也真有意思,什么你们不讲道理这样女儿态的话都说出来了,真正是可爱得紧。
“别忘了,你已经有主了,我已经将你定了,此生此世,来生来世,就算千年以后,你也是我禹歌笑的。”禹歌笑的霸道,不受控制的展现出来。
让夏芊钰憋着的笑,终于没有控制住,迸发出来,调笑道:“酸,太酸了……比山西老陈醋都还酸,用来蘸饺子绝对好味道。”
说完还好笑的看了禹歌笑一眼,慢慢地笑容僵在脸上,“你有没有觉得锦谡禾有些地方和已故的慕容晓有些相像?”
这话一出禹歌笑也呆住了,他是近乡情怯,眼神中慢慢聚齐心疼的感觉,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玉佩,这是他落难之时,慕容晓将家传之宝当了以后,用来给他当盘缠的玉佩。
后来他将玉佩赎了回来,慕容晓却已经出事了,对慕容晓他有着说不出的亏欠。
“两人性格倒有相似之处,均是大方好客,不拘小节,只是……容貌上,我觉得并未有相似的地方。”禹歌笑甚至不敢去多想,只能如此说道。
“不,我虽与慕容晓见得不多,因为是在梦中,我被他捉弄,所以我对他的脸记得很清楚,特别是眉眼,都是桃花眼,都是那种一说话眼睛里面能够飞溅出笑意的眉眼。
不光如此,还有……还有那种感觉,调皮,而且特别爱笑。”夏芊钰擅长察言观色,对人脸的记忆尤其长久,循着记忆,她慢慢回忆道。
禹歌笑还是未敢继续细想,只是沉默不语。
这个时候锦谡禾上了马车,双手抱在胸前,“你们两人也太不够意思了,就这么看着我被人欺负啊?”
夏芊钰抬眼看他,心想,你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蓁一虽然是脱线,但是蓁胥不会平白无故欺负人,赵福在没有得到蓁胥命令之时,也不会贸然动手。
“我和此人的哥哥是旧识,我要是下马车,铁定被认出来,到时候缠着你的那个姑娘,一定会把我的身份拆穿的,我这么解释,你可还好过些?”夏芊钰好笑的说道。
“不过你放心,他们要是真敢动你,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说这话的禹歌笑,锦谡禾抬头对他一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一个姑娘叫住他,难道就要拉援兵吗?
“那女的脑子恐怕有什么问题,不说也罢……对了,待会儿到了贺家,我可能不能与你一起,毕竟你是我带来的小厮,一般小厮,主人家都会有专门的安排,食宿什么的不会太差。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吃到烧尾宴的。”锦谡禾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夏芊钰笑看锦谡禾,心里多了几分计较,若是自己对他无心,一定要早些时日跟他挑明,就算他对夏环佩无意,也不能耽误了他寻觅心上人。
……
因为繁华,马车只能缓慢前行,夏芊钰打量着四周的景致,竟发现后世将西塘镇保存的非常的完整,与她旅游时看过的样子,竟有八分相似。
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好一番江南水乡的景致。
贺家的香坊开得到处都是,一个街道便有一间,就连贺家的酒楼,也最为显眼,最为气派。
这夏家,锦家和贺家也有几分意思,三足鼎立,独霸苏州的熏香,织锦,造琴三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素来也有姻亲关系,但是却总是比较着,明里笑脸迎人,背地里却是勾心斗角,谁也看不上谁。
不光女人之间是这样,就连男人都是暗自较着劲儿的。
夏芊钰隐约记得夏少恭因为贺鸿禄中了进士之事,回去气了好几日,直叹长房无嫡子,对娘亲横竖看不顺眼。
偏得夏氏是个懦弱不争的性子,一味强忍着,由着夏少恭半年的时间,纳了三房姨太太。
想到这,不由觉得男子都是薄幸之辈,当初虽然夏芊钰是女娃,但是因为脾气性子爽直,学东西又很快,夏少恭不再计较,直夸女儿好,女儿如花,香!
但是见贺家出了进士,便鬼火攻心,不但看娘亲不顺眼,竟将她许给了锦家,连招个上门女婿的事情都像是从未说过。
想到此处夏芊钰真的非常痛心,都说女子善妒,男子又何尝不是。
这三家的关系,真是理不断剪还乱。
撩开帘子,伸出头去呼了口新鲜空气,眼神瞥见蓁胥的马车同他们行驶在同一个方向,前面就是贺府了,不由疑惑,难道他也是去烧尾宴的?
可是贺家这次烧尾宴只宴请亲朋,看来蓁胥果然私交甚广,连苏州都有他的好友。
夏芊钰放下帘子,揉了揉太阳穴,不再做他想。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