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下定决心要再脱衣服的时候,杨敬在床上忽然蜷缩了起来,嘴里也哼哼了起来,手用力揉着肚子,好似肚腹之间极为难受似的。
密斯赵见杨敬突然变成这样子,不由有些着慌,大声道:“杨哥,杨哥,你怎么了?肚子难受吗?”
她连续喊了好几声,杨敬才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什么话,却忽然一张口,噗地一声,一大口秽物便吐了出来。
这些个秽物,既有未曾消化完的食物,又混杂了酒水、胃液、胆汁之类的,甚至里面还能看到一根根面条,被消化得残缺不全的,偶尔还有一点点肥肉丁也漂浮在这些个秽物当中。
密斯赵鼻端猛然闻到一股无法形容的臭味,这个臭味并不等同于厕所的那种腐臭,而是酸不啦叽的混杂了酒臭的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味道,她被这股臭味一冲,立时便呃逆了一下,只觉得自己胃内的东西也不那么牢靠了起来,竟然也是蠢蠢欲动,要跑出来。
她急忙用手用力捶打胸部,好歹算是憋了回去,用一只手捂着鼻子一看,只见杨敬吐出了这一口以后,好像好受了,竟然躺在那些个秽物堆中又睡了过去。
密斯赵何曾经历过这种大阵仗,下意识的便喊了起来:“妈,快来帮忙啊。”喊完以后才发觉整栋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的回音,这才想起,爸妈都已经出去了。
这可怎么办,密斯赵看着床单上的那一大堆秽物,急得都要哭出来了,还好,她毕竟是医疗人员,以前多少也经历过这种培训,当下,一面回忆着当年培训的内容,一面找来一大卷卫生纸,捏着鼻子擦拭起来。
忽然忆起老师曾经说过,救治醉酒呕吐的人,一定要防止病人因为呕吐物误吸而导致窒息,赶紧去将杨敬的头轻轻搬起,让他头朝着右侧,这样,就避免了误吸引起的窒息可能了。
密斯赵强忍着熏人欲呕的臭气,好不容易将满床秽物擦抹干净,又用力将杨敬抬起,一点点将床单抽出来,又换上一个新床单,正想歇歇,却忽然发觉杨敬睡着睡着,竟然又口一张,又喷出来一口秽物。
多亏了这次是侧卧位,要是正卧位,非得喷到鼻子里不可,密斯赵又赶紧去给他擦拭。
一整个晚上,杨敬就那么昏睡着,不时地吐上一两口,密斯赵开始时,心里还存了一些想法,到后来,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想杨敬快点醒过来,她也好睡点觉,这折腾了大半夜了,谁能受得了?
直到凌晨三点半,杨敬才终于不再往外吐酒了,密斯赵也才得闲,就那么和衣靠在床旁边,打了一会盹。
一直到了七点多,杨敬才缓缓自沉睡中醒来,他张开眼睛左右看了看,“咦,我这是在哪里啊?”
他这么一活动,也惊醒了密斯赵,一咕噜坐起来,见杨敬已经清醒,不由又惊又喜,“你醒了?”忽然醒悟过来,自己昨夜就是和这个男子共处一室,共度一夜,不由脸上一红。
杨敬看着密斯赵,见她的脸上犹有睡意未消,想了一想道:“是不是我喝醉了,昨夜是不是你侍候了我一个晚上?”
密斯赵被他那灼灼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头犹如小鹿乱撞,低了头,羞答答的道:“恩,你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消停下来,搞得人家也没睡好。”
杨敬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又想了一下,忽然道:“咦,你爸爸妈妈呢?还有,我昨晚醉得厉害,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密斯赵道:“我姥姥病了,我爸爸妈妈昨晚去她家,一夜未归;你没做什么事情,就是不停呕吐,而且啊……”
说道这里,密斯赵故意停顿一下,皱起了可爱的小鼻子道:“而且,要不是本小姐昨夜护草有功,你这家伙,恐怕都看不到今天早晨的太阳了。”
“这又是为何?”杨敬真是奇怪了,喝醉个酒而已,不至于后果那么严重吧?
密斯赵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杨敬,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像昨晚那样喝醉了,可吓人了。”
说完,她一仰脸,然后伸出嘴来,比划着道:“你就这样,边睡边吐,你说多危险,要不是本小姐,只怕你昨晚已经窒息了,哼。”
杨敬被她说得也是暗暗后怕,心道:“昨晚因为听了解越宇的事情,一时间心情波动,最后竟然是酩酊大醉,以后,当真应该注意注意了,酒能误事,古人诚不欺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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