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来好了!”我拒绝了她的好意。邵宗耀指明让我帮他倒水的,若让小香帮忙送上去,他肯定又会找茬讥讽我,说我偷懒。
被水这么一烫,邵宗耀刚才的问题早已抛到脑后了,不但烫醒了我,而且也提醒着我与他的距离。
或许他从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着。而我,非常不习惯被人伺候的生活,甚至感觉很过意不去。
慢吞吞地端着水上楼,邵宗耀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整天说我脾气臭,他脾气又能好到哪里去!压抑着不满,接过我手中的水就开始大口的灌起来。
我急忙提醒道:“小心烫!”他若无其事地看着我,我才想起,这水也倒了有一会儿了,再热的水也凉的差不多了,肯定不会觉得烫了。
“好了!”他放稳杯子,顿了顿道,“水也喝完了,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可以回答我了。”
我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着他那期待的眼神,硬下心来道:“生性残冷,手腕狠绝!”
一瞬间,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和难过,但他还不死心,不相信这是我的真心话,非要再求证一遍,一把抓起我的手,放到他的胸口。
象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朝我吼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你不会不知道吗!我要听你的真心话,对得起真心你就再重复一遍!”
真是巧的很,邵宗耀用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抓起的竟是我刚烫伤的那只手。
被他火热的大掌一握,简直是钻心的疼,终于明白什么叫火上浇油了。咬紧牙关硬忍着,身体还是止不住开始颤抖。
看到我无比痛苦的样子,他立刻紧张起来,手抓得更紧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再逼你了,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
“手疼!”我疼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他触电一样松开我,满脸的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紧接着,他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看着我红肿的手指问,“怎么弄的?刚才为什么不说?”
“被水烫到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着他为我紧张,心里竟然很满足。
暴露在空气里,比攥在他手里的时候舒服的多了,只是一点红肿,应该很快就会消退的。
“就不能小心一点吗!”他满脸疼惜地,托起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到嘴边轻轻地吹着气,然后不放心地道,“都肿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很疼?跟我走,楼下有烫伤的药膏。”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眼泪忍不住要夺眶而出了!
从小到大,只有最亲的人才会这样对我,不管是摔倒了,还是受伤了,爸妈总说,吹一下痛痛就不见了!
谁也不是一下子就长大的,都是从年少无知幼稚蒙昧的状态中,一步步滚滚爬爬地趟过来的。
或许邵宗耀小时候摔疼了,他的父母也会帮他吹一下,然后告诉他吹吹就不疼了,所以他才会凭着记忆也这样对待我了。
从来都不把自己的伤口当回事,却因为我受的一点小伤无比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