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她听过最动听最让人想哭的情话,眼泪像开了闸的河流一样涌出,她抚上他的脸,他的眉眼,伤心地说,“她不值得你这样爱她,你这样好,叫她心里更是愧疚难安,这一世能这样深深爱过,也够了……”
他忽然重重的吻下,她的余音全数落入他的口中,他噬咬着她的唇舌,不带任何的*,他的动作是从来没有过的粗鲁,显然他在生气,很生气,只能用舔咬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决绝,良久他才放开她,牵着她的手行到菩萨像前,郑重地道:“天地可见,菩萨为鉴,我赵斾今日在菩萨面前发誓,不管姒姐儿她有着何等匪夷所思的经历,但我赵斾此生绝不负她,定爱她护她怜她疼她!”他复望向她,“姒姐儿,你也在菩萨面前发誓,说你这一辈子都不离开我,不要再把我推开。”
情到此时方见浓,她仿佛听到花开的声音,就在心底。他举袖替她拭泪,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眼中的炽热和深情再不作任何的掩饰,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她。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她所有的惶恐,所有的疑虑,所有的不安,都叫他的磊落和深情去除,得此一心人,夫复何求,哪怕下一刻会死去,她也觉得人生没有任何的遗憾。
“菩萨在上,我姚姒今日在菩萨面前起誓,此生再也不欺瞒他,今日在菩萨面前祈愿,愿我姚姒和赵斾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白首相顾,永结鸳盟!”她执了他的手抵在自己的心上,对他说道:“这颗心是为着五哥而跳动,就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五哥。”
他笑着说不够,“这一世,下一世,还要生生世世,你都要对我不离不弃,要爱我信我,这是你不信任我的惩罚。”
她抱着他,在他怀里直点头答应,他抚着她的背,慢声哄她,“现在可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见她身子一僵,他更加放柔了声音,“即便是天大的事情,只要你我同心,便是再难也会撑过去的。”
“我都知道。”她深深在看他,眸中的情意像水又像火,再不似先前那般的含蓄,她说,“五哥,柳筍他,也跟我一样,有着两世的经历……”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她低喃的声音,候在外头的海棠依然像只警醒的鹰般用眼神守护着这间厢房。
转眼便是八月初六,姜大太太和姜大老爷一大早的就过来四喜胡同这边,昨儿个定国公府的曾氏已叫人送了口信过来,说好今日定国公府请的媒人便会上门来,这样的大好喜事,姜大太太直高兴得合不拢嘴,姚娡那边也派了兰嬷嬷过来。
姚姒倒没有扭捏,用什么样的茶水点心待客,午饭又准备了什么菜色,在何处招待客人等等事务,都样样说给姜大太太听,又把焦嫂子唤来,要她一切听姜大太太的差遣,这样的贴心,倒叫姜大太太心中不好受,这个孩子吃尽了没娘的苦,便是连自己的婚事,也得一样样自己来张罗。可今日是个喜日子,没道理还要当事人去操持的,便握着她的手笑道:“你放心,今儿舅母既然过来了,你便只管放心,定国公府有心结这门亲事,咱们家也不那等喜欢刁难人的,一会子媒人上门来了,你且瞧舅母的,再不济,还有你舅舅在呢。”
姚姒自然是不担心的,好在姜梣今儿有来,姜大太太瞧她面上平静的模样,便觉得她只怕也还是羞的,只不好在人前露出来,便不再多说,留了女儿陪她,便和焦嫂子出了屋子。
果然没过多久,曾氏携了长公主的四奶奶谭氏和兵部左侍郎的夫人夏太太一起来了四喜胡同,姜大太太殷情地将人迎了进屋,众人早就心照不宣,略做寒喧后便直奔主题,这是提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