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完,纪寒马上二话不说,将柳风清推出了门外。
“喂,林纪寒!”小疯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光着的小脚丫,林纪寒也太狠了吧,就这么把她赶出来了?
“林纪寒!”她仗着胆子又砸了几下门。
门忽然打开,几件东西飞了出来。柳风清一看,是自己的鞋子还有背包。
默默地捡起鞋子与背包,小疯子对着房门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伯伯,你好——”走到大门口,看见物业大叔正在忙,小疯子狗腿地上前问好。虽然她在这只住了三天,但跟这里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混熟了。此刻物业大叔看她背着包包,很狼狈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我看你姐夫来了,你怎么走了?”没错,小疯子跟这些人说,纪寒是她姐夫。
“是啊,我被他赶出来了。好像心情不好。”小疯子把背包卸在物业大叔的办公桌上,郁闷地说。
“林先生最近遇到好多事,心情不好是应该的。可惜你姐姐不在——”
“大叔,你见过我姐姐吗?”小疯子听物业大叔说到云清,马上来了兴趣。四年前的小疯子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萝莉,虽然对姐姐和纪寒的事有所耳闻,但那时姐姐已经离开儿童村好久了,她对云清的印象还停留在很小的时候。
物业大叔无语地看着小疯子,说道:“难道你没见过你姐姐?”
“我们都是孤儿,我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她,可是印象不深。我长大了,她就离开孤儿院了,所以我也不是很了解她。”小疯子耸耸肩,无奈地说。
听到小疯子说她们都是孤儿院的,物业大叔不由得怜悯地看了看她。
“你是孤儿?真是可怜。”
“喂,大叔你那是什么眼神。孤儿未必就可怜。”小疯子撅着嘴巴,抱着肩膀说,“你们这些人,真是偏见。”
“你这孩子。你跟你姐姐长得虽然不像,但性格还蛮像的。前阵子,你姐夫带过一个很美丽的女孩来,她跟你姐姐的感觉也很像,看来你姐夫对你姐姐还念念不忘呢,女朋友都跟你姐姐感觉很像。”听物业大叔这么说,小疯子忽然红了脸。
难道姐夫真的喜欢跟姐姐感觉相似的女孩吗?
“大叔你帮我看着包包,我去去就回。”小疯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把东西放下,朝便利店跑去了。
“哎,这孩子。”
过了十几分钟,小丫头抱着一大堆啤酒,饮料还有乱七八糟的零食回来了。
“这是孝敬大叔的?”物业大叔开心地问。
小疯子从一堆食物里挑出很小的一袋,放到大叔跟前,开心地说:“只有这一袋是的。”她不顾一脸黑线的大叔,笑嘻嘻地将包包拿回去,重新回到了纪寒房门前。
“林姐夫,你开门呀——”小疯子像个傻瓜样黏在门上,一遍遍按门铃,但奈何里面像是没人一样,毫无动静。
其实林纪寒已经忍无可忍了,他一边清理那丫头留下的垃圾,一边要忍住杀人的冲动。她叫他什么?林姐夫?真是可笑至极。如果不是看在她尚未成年的份上,他早把她送去公安局了。
“姐夫——”小疯子像叫魂一样,拖长了声音,简直是鬼哭狼嚎。林纪寒爆发了,忽地打开了房门。而靠在房门上的小疯子,便瞬间失去依靠,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摔得很重,小丫头瞬间脸色一片惨白,半天都不能说话。
“姐夫啊,我很痛哎——”小疯子揉着屁股,费力地站起来。
纪寒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不要乱认人,谁是你姐夫?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小疯子不依不饶地问:“我问你,骆云清是不是你前妻?”
纪寒不答。小疯子继续说:“她是我姐姐,而且是最爱我的姐姐,你是她前夫,那你说你是不是我姐夫?”
“云清最爱你?”纪寒忍不住冷笑。“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没提过还有什么妹妹。柳风清,你小小年纪便谎话连篇,到底是谁教你的?”
“我才没有谎话连篇。姐姐20岁离开儿童村,在那之前都是她带我玩的。”小疯子委屈地想哭,眼里也开始有泪光。
“那你到底想怎样?”纪寒不耐烦地问。
“我没想怎样啊!你不开心,我想帮帮你啊。”小疯子天真地说。
纪寒碰地扔掉了手中的抹布,不悦地看着她,沉声问:“你在哪个学校念书?”
小疯子有点懵,自语道:“育才中学。”
她话未落音,马上就被林纪寒拎了出去。
“姐夫,你要做什么。”小疯子大喊大叫。但是纪寒不理她,用力将她拎到了车里,然后关门,开车。
“学校早不要我了——”小疯子摇头晃脑,“我是问题学生。”
林纪寒根本不理她,一踩油门直奔育才高中。
十分钟后,他将汽车停在学校门口,再将小疯子拎出来。
“那不是小疯子吗?他怎么跟林纪寒在一起了?”同学们一眼便认出了大名鼎鼎的小疯子。
“哇,小疯子真牛逼,她这么快就搞定林纪寒了?”
看到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小疯子马上挺直了腰杆。但是因为被纪寒拎着,她实在无法摆出优美的pose,只能狼狈地往前小跑。
“林先生,柳风清同学逃课、扰乱课堂秩序,我们已经没办法继续留她在这里上课了。”当纪寒将小疯子带到办公室时,得到了校长这样的答复。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逃课也就算了,还涉嫌扰乱课堂秩序,可真有她的。
“校长,明明就是老色鬼咸猪手,为什么说我扰乱课堂秩序?”小疯子发飙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闭嘴!”纪寒很烦她这样嚣张。
“校长,这孩子年纪好小,我觉得学校应该再给她一次机会。”纪寒恳求地说。
校长思付了半天,才勉强点点头。
“我不稀罕!”小疯子很愤怒,她看着林纪寒道:“我以为你会跟这些人不同,没想到你也这么片面。你不想我烦你,那我离你远远的,你不必装好心再送我到这样的学校念书。”说完,她抢过书包,转身就跑。纪寒眼疾手快,三步两步就在办公室外抓住了她。
“你不是说云清是你姐姐吗?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像你这么任性。”纪寒压住怒火慢慢地说。
小疯子也火大了,她不顾后果地大喊道:“所以她才会被你欺负。”说完甩开林纪寒就跑了。纪寒想追,可是想到这里是学校,怕会对那死丫头有不好影响,所以就算了。本想把她送到学校一切就结束了,本想这死丫头竟是个难缠的主儿。
公司打来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他却不想接。他沿着满是绿树的大道,漫无目的的开着车,脑子中想着如果能这样开一辈子也不错,起码再也不用去理会那些烦人的事,再也不用痛苦。
依云发现纪寒不在医院了是两天以后的事情。她照例带童童出来三步,却意外的看见了纪寒助理来办理出院手续。
“纪寒出院了?”依云问。
那位助理看见是依云,马上有些困扰地回答:“是的,水小姐。不过,总裁出院很突然,前天他收到一封信,看完那封信,他便像疯了一样冲出医院,然后一直音信全无。”看着助理困惑的样子,依云有些担忧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会让林纪寒这样失去理智?
“妈咪,爸爸呢?”童童摇着依云的手,小声问。
依云摸摸他的小脑瓜,没回答。她现在跟林纪寒的关系维系在一种很尴尬的平衡中,任何一种形式的关心都会打破这种平衡,所以依云很快就打消了给他打电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