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意和封恬在夕阳的余晖中闲聊着天,他们在说末世前彼此的生活,借以抵抗很容易就陷入崩溃的负面情绪。他们没有去那个工厂,靠近后才发现里面全都是丧尸,甚至还被那些丧尸穷追了半天,最后车没油了,只好下车步行。
又一个夜晚快要到了,聂意有些发愁。
封恬和他断断续续的闲聊:“我说了半天我们家情况,你还一个字没说呢,你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啊,优点太多,不知道从哪说起。”聂意想了想说:“他叫聂一凡,原本是加蓝军区的特种军官,是个少校,后来因为要照顾我就退伍下来做生意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以后能当将军。”
“你爸妈呢?”封恬问。
“死了。”聂意轻描淡写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是生意人,每天有很多应酬,把自己累垮在办工资猝死,他秘书来催他开会的时候才发现他死了,我妈听到这个消息二话没说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了。我哥那时候还在特种部队当兵,所以我从小就是脖子上挂着把钥匙长大的。”
“后来呢?”封恬看聂意的脸色也没什么痛苦,知道他早就将这些事释怀了。
聂意说:“我哥原本没打算退伍,打算继续拼搏自己的仕途,我念初中的时候他已经是军营的最高领导了。我换了学校不适应新环境,同学都笑话我是孤儿,我说我有哥哥,他们不信成天笑话我,有一次聂一凡晚上用路边电话打给我,我就跟他哭,我哥气得当季就申请退伍回来陪我了。捡起我爸的老本行,用退伍的买断当资金学做生意。”
封恬点头道:“这么说你跟你哥年纪差蛮多的。”
聂意嗯了一声道:“他今年三十三岁,钻石单身汉,我们学校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想嫁给我哥。”
“他没结婚吗?”封恬说。
“他原本就是军官,人脉广,生意做得挺大,成天忙来忙去也不急着谈恋爱。”聂意说:“我一催他,他就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婆一抓一大把,不着急。”
封恬哈哈大笑。
聂意说着说着眼眶都开始红了:“我从小他就没舍得大声跟我说过话,生意刚起步的时候整天应酬喝得再晚也会回家,不让我一个人睡觉。”
“好人有好报,他会没事的。”封恬拍拍他的肩膀:“你可千万别哭,我最不会安慰人了。”
聂意抽了抽鼻子,抬头看着一望无尽的公路,和如今满目疮痍的世界。这么久以来他都刻意不去想聂一凡,他怕自己乱想,更怕乱想的那些会是真的。
“这里是郊区,应该会有独栋别墅之类的房子吧……”聂意岔开话题道。
“也不是所有郊区都有别墅啊,你们有钱人的思想怎么这么*。”封恬说。
聂意道:“我就臆想一下有没有别墅怎么就*了!”
两人斗着嘴一路南下,聂意能闻到气味的变化,有些潮湿,还有着一股淡淡的植物腐烂的味道。太阳落山前,聂意和封恬饿得像两只娇生惯养的贵族猫,恨不得晕死在路边,等好心人搭救。
当然也就是想想,比起下一秒就被丧尸啃了这种结果,抵抗饥饿显然要轻松多了。
所幸一路上也没遇到过多少丧尸,聂意尽量都用刀,子弹能省就省。
他们走了很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栋房子,是所农场,周围还种着一大片青豆,不过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野草疯长。
聂意拐进小路后,在树上砍了几下明显的刀痕,然后在下面刻了个小箭头,指着房子的方向。绕过谷仓,聂意和封恬站在房子门口,抬手敲了一下,门没关好,一下就敲开了。
“应该没人,把手上都是一层灰。”封恬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