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靖让水珏带走太子的事,只跟陈凝安说了,太上皇和太皇太后自然是不知道的。
陈凝安开始处理宫务之后,发现到处都是漏子,到处都是探子。陈凝安本身底蕴不厚,所以也没什么得用的人。她自己的心腹和派去伺候小太子的人,都是水珏的人。但是水珏的人再令人心安,毕竟人手不多,而皇宫又太大,伺候的人手也非常的多,陈凝安很担心自己一晃神,自己的孩子就被人害了。
想想太子一家的遭遇,陈凝安毫不怀疑勇亲王和甄太妃做的出来这种事。
水靖说,让水珏把孩子带出皇宫,陈凝安虽然舍不得孩子,但也松了口气。只要孩子远离皇宫,又有水珏亲自护着守着,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这两夫妻都把礼仪规矩视为无物,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在皇帝和皇后都同意的情况下,要瞒住宫里人把孩子带出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水靖亲自用其他的婴儿换走了自己的孩子,因着经手太子洗澡换衣的嬷嬷都是心腹,其他人也看不出没张开的婴儿的长相有什么不同,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只水珏对自家哥哥的胆大妄为很头疼。而看着水靖得意洋洋的表情,她还得昧着良心说一声做得好。
当妹妹的可真不容易。
勇亲王回来后,或许是尘埃已定的缘故,他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咋咋呼呼的闹腾。不过从勇亲王府传来的探子那里得知,勇亲王在王府中可是发了好一阵气。
太上皇明摆着防备他,才会把他远远的调走,连新皇的登基大典都没让他参加。这下子朝中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太上皇还是新皇,都对勇亲王不友善了。
再想想自尽的太子,一些聪明的人已经开始觉得心惊胆战了,也开始慢慢远离勇亲王一脉。
在水靖登基的时候,甄太妃就已经一哭二闹三上吊闹过一场了。太上皇直接下旨,将当时还是贵妃的甄太妃降位,并且将其软禁起来。因此她只捞了个太妃来当。
对太上皇来说,若不是勇亲王和甄家尾大不掉,投鼠忌器,他早就赐给甄太妃三尺白绫了。
水珏和水靖表示很好笑。勇亲王和甄家这么大的权势,还不是太上皇纵容的?还不是他已经渐渐年老,开始猜忌已经壮年的太子,故意扶植勇亲王?
可惜这些烂摊子却要让水靖来收拾,实在是郁闷。
勇亲王回来之后,水靖就能给兄弟分封爵位了。勇亲王封为忠勇亲王,顺郡王加封为忠顺亲王,贤郡王加封为忠贤亲王,一下子就多了三位亲王,但实职却一个都没加。忠顺亲王本来就没领什么实职;忠贤亲王才刚从被软禁中放出来;勇亲王被派去安抚军队,现在回来了自然也没有职位了。水靖就当不知道,完全没有给这三位亲王派事干的意思。
忠勇亲王气的心堵,也无可奈何。新皇登基后,除非极其信任的个别兄弟会委以重任,其余兄弟都是得个闲散亲王,当做富贵闲人养着,且不可出京。就算忠勇亲王在朝中还有不少人,也没人敢上折子让皇帝给忠勇亲王实权。
但是自己没办法在朝中蹦跶,忠勇亲王还可以让自己的小兵小将在朝中蹦跶,殚精竭虑想给水靖添乱,并且挑拨水靖和太上皇的关系。无奈水靖戏演的太好,折子都要让太上皇陪着批,父子感情越来越好不说,太上皇也丝毫没有自己已经不是皇帝的心理落差感,反而对忠勇亲王越加厌恶。
而那些给水靖添乱也没落的好。你做不好这个职位,总有人做得好。哪怕都是一个派系的,我降了你,升了你的副职,若干不好,再提其他人。部门里的人员没变,只是上级变下级,下级变上级,还有人被放到外地,蹦跶的最厉害的人,就让人去顺天府告状,把什么欺压良民草菅人命强抢民女之类的都轮一遍。顺天府已经是贾雨村当官,他向来是个溜须拍马欺软怕硬落井下石的。只要水靖稍稍透个口风,说要办某个人,他跑的比谁都快。
贾雨村能爬到这个位置,人肯定是很聪明的。许多人看着忠勇亲王势大,就在忠勇亲王和新皇间摇摆不定。但贾雨村看的很清楚,忠勇亲王的势都是太上皇给的,现在太上皇明摆着厌恶忠勇亲王,新皇又是名正言顺的登基,而且朝中有那么多只忠于皇帝的人;新皇先前的支持者也不少;先太子一脉已经倒戈新皇;再加上圣德太后的母家虽然遭难,但新皇外公当年是文臣魁首,弟子遍天下。虽说这些弟子在新皇被厌弃的时候明哲保身,但新皇登基了,他们就会自诩为新皇这一派了。
新皇要灭掉勇亲王一脉,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勇亲王不可能还有崛起的机会。所以贾雨村自然火速成为了□□的皇党。
水靖不得不叹,这个人虽然不是好官,但确实好用,是个很适合暴君昏君奸臣污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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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皇帝都会派人去督查河工和盐政,今年也不例外。新皇登基,为了表示对河工和盐政的重视,水靖特意遣了忠顺亲王沿着大运河一路向南,督查慰问河工和盐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