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后点点头,让她去了。
余微回到了和亲王府,因为走的实在是着急,额上头已经冒出了一层汗珠,初夏时节是闷热,何况心中还装着这么多事儿,能不闷热吗?
和亲王早就在府中等着了,余微一见和亲王,就是无奈地叹气,然后摇了摇头。
和亲王明白了,这是又没能见到长宁。
从小就是和妹妹相依为命过来的,当年为了在公主们的斗争中将长宁给保住费了不小的功夫,可如今居然是因为一件与自己根本就无关的事儿而让皇帝迁怒到了长宁身上,长宁入宫给太后侍疾,这么个明晃晃的圈套,长宁自己居然也跟着跳进去了。
和亲王再也端不住,长宁已经同外界隔断了一切的联系,他怎么能不担心?
可问题是,这次江南的事情和他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他是准备了人手去动手,可问题就是有人赶在他之前动手了,这到底是谁他尚且还不知道,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一个哑巴亏!
“皇帝欺人太甚!查不出是谁做的便将小妹给扣在宫中,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和亲王虽然暗恨长宁的不争气,但长宁到底是亲生妹妹,这么多年护过来,没有感情是假的。
余微叹气,和亲王的怒火来的却是不冤枉,江南一系的事件同和亲王府还真没什么关系。可女人有时候就是威胁的筹码,何况长宁自己当初不知推诿,自己跳进了圈套里头去。
和亲王府气氛正紧张着呢,宫里头又来人传话了:请和亲王进宫一趟。
和亲王正烦着,不想去,可这关头上不敢得罪皇帝,只好道:“什么事?”
內监是皇帝身边得力的內监,弓着身子道:“事关江南一事与长宁长公主,还请和亲王速速入宫。”
和亲王一听是和长宁有关的事宜,当即嘱咐余微将府内打点好,自己便随着內监走了。
终于,额上急的满是汗珠的和亲王也赶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的皇帝阴着一张脸,和亲王行礼的时候脸色也没有变得更好看。
和亲王心里有些惴惴,等站起来了,看到殿内还有淑妃和尹中元在,想必是真的关乎江南一事,硬着头皮开口:“皇上,江南一案可有着落?”
皇帝看向和亲王,阴沉的脸一动,然后重重一拍桌子,眯眼道:“你还有脸问!朕倒是真想问问你到底和这次事件有没有关系。”
和亲王连忙跪下,竟是不知道皇帝这怒气到底从何而来,皇帝继续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不多久,一个被拷打的浑身遍体鳞伤的黑衣刺客打扮的男子便被拖了上来,皇帝道:“这个人是琚逸伯截到的刺客,此人怀中揣着书信,信上说的就是关乎江南之事,当夜潜伏从长宁长公主出来的时候让琚逸伯抓着了。”
和亲王瞧了一眼那刺客,自然是不信的:“怎的就不知此人是不是想栽赃嫁祸给长宁?”
其实说话的时候心里很是没有底气。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但是主子不精明,仆从也会跟着不精明,这一点让和亲王很是无语。不过,现在这种状况,能拖延一点是一点。
皇帝冷哼一声,从御案上扔下一张书信的纸,冷淡地道:“你自己瞧瞧,是不是长宁的字迹,是不是长宁的刻章!”
公主的刻章不是谁都可以用的,长宁的字迹娟秀,也不是谁都能模仿的,和亲王从头看到尾,看的浑身是汗。
他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妹妹!
信上是明明白白地说了,让手下的人如何去江南动手,如何去收买钱炳坤,行动细节都写的很详细。
和亲王无语,哪怕你就在信纸上写上:动手,这两个字,旁人都不能拿做直接证据证明你有做什么啊!
“阿靳的人还没找到,若是当真有事,可如何是好……”淑妃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女人嘛,大事上不好插嘴,但能在这种时候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当然了,前提是,坐上的那位男人心里是不是有你。
皇帝听了淑妃的话,心里也是心疼的。淑妃生华凤和端王的时候有多么辛苦,险些这两个孩子就不能平安出世了。自己又是这样器重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看着盈盈有些泪光的淑妃,皇帝委实是心里心疼的很。
心疼淑妃也心疼端王。
儿子他有的事,但淑妃只有一个,淑妃的儿子也只有一个。
淑妃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朝着蒋钦示意了一下,蒋钦连忙上前:“娘娘可别哭了,这几日在宫里哭的够多了,别是伤了身子。”
淑妃点点头,拿着帕子印了印眼角:“臣妾失仪,便先回启祥宫了,臣妾告退。”
皇帝点点头,又是嘱咐了一番不要太过伤心才作罢。(未完待续)r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