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穆文礼满面急迫,甘氏嘴角微牵。
现出一抹得意之色。
看见别人痛苦,她仿佛忘记自己此刻所处的境地。
她微笑着道,“三弟,珍姐儿会变成今日这样,当然也是拜文氏所赐呀。”
“绝对不可能!”穆文礼十分肯定的摇头。
他不相信妻子会做害人之事。
应该说善良的她也做不来害人的事情。
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孩子,她更不会做那等伤天害理之事。
“三弟,可不能可能你自个儿等会儿回去问她就是。”甘氏笑着道,“三弟,在知琴有孕之后,文氏表面上特别高兴,天天让小厨房做滋补品给知琴补身体。
知琴那傻丫头还以为文氏是真心的对她好呢,乐滋滋的喝着各种汤品,却不知那些汤之中都放了一些药物,能让她腹中孩子随时性命不保。”
她稍顿了下,继续说道,“说起来珍姐儿命也是真大,不管文氏如何折腾,她依然牢牢的待在知琴腹中,当时我还暗暗为知琴庆幸呢,可等珍姐儿生下来之后,我才发现文氏的心思远胜所有人。
文氏刻意控制了药量,不会让知琴滑胎,只是慢慢的让她腹中的胎儿受到影响。滑胎只是一时之痛苦,但生个傻孩子却是一辈子的痛苦啊。
三弟,文氏这样做,她恨得不仅仅是知琴,同样恨三弟你呢。要知道珍姐儿可是你的亲骨肉,而且在孩子未出世之前也不知男女,万一珍姐儿当时是个男孩儿呢?那不就是生生的害了三弟你的儿子吗?”
穆文礼的心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面上的表情也是忽红忽白。
他不愿意相信甘氏所说的话,但见她说得言之凿凿的样子又不像有假。
不,茵茵与知琴情同姐妹,她不会去伤害知琴。
二嫂一向为人狠毒,她一定是故意中伤茵茵,想害茵茵和她一起受罪。
对,一定是这样的!
他变得笃定。
穆文礼振作起来,十分认真的为文氏解释,“不会的不会的,茵茵对知琴情同姐妹,好几回母亲想在罚知琴,都是茵茵出面求的情,还有两次因替知琴求情反而被母亲罚了。若真如二嫂你所说的那样,茵茵又怎么会去帮知琴呢?
还有你说茵茵向知琴喝的汤中放药,你是否亲眼所见?若不是,那你就是无中生有,你真的亲眼所见,你为何不去阻止?你要是亲眼见到茵茵下药而不管,那你就是害珍姐儿的帮凶,也脱不了干系。
二嫂,我求求你了,别再说这些恶意中伤茵茵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二哥又犯了大错,我不想再来追究你诽谤造谣中伤之罪,你住口吧。”
一瞬间,他的嘴皮子也变得利索了。
面对穆文礼扣下的帮凶帽子,甘氏不以为然。
她摆了摆手,道,“三弟你又错了,文氏当初之所以会主动提出将知琴收房,那是因为她有把柄在知琴手中,而知琴又对三弟你一往情深,知琴就逼迫着文氏同意了这件事,并非是文氏真的为三房的子嗣考虑,更不是她与知琴姐妹情深。
不过,至于文氏有什么把柄在知琴手中,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三弟你可以亲自去问知琴。知琴这些年可真是受了大委屈哟。
至于文氏给知琴下药一事,那是有回我与文氏二人喝酒,文氏喝醉之后无意中说漏了嘴。不过,当时只有我们二人,也无丫环婆子们伺候,所以就算想找个人来证明也找不到。
但我所说的这些话全是实话,天地可鉴,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甘氏所大家不信她所说,举手对天发了毒誓。
这回穆文礼没有立即反驳,而是低头去沉思。
因为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在知琴怀孕的时候,有回文氏是喝醉了酒,记得当时是和甘氏一起喝的。他记得特别清楚的是,当文氏酒醒之后十分紧张,一个劲的追问他醉酒之后有没有说什么胡话,并且说如果她说了什么,那都是醉话,是鬼话,他不要当真。
当时他也奇怪文氏为何这样紧张,不要说她当时没有醉话,就算说了又能怎样,难道还有什么不知告人的秘密吗?
不过,他当时又理解为文氏一向温良贤淑,这是第一次喝醉酒,肯定特别紧张,所以才会对他这些话。
可现在听了甘氏这番话,他在想文氏是不是也感觉到她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忘到底是和谁说的。
穆锦晨在一旁听得瞪目结舌。
怎么也想不到文氏心肠这般歹毒。
甘氏和汪氏是坏人,这是大家一眼就能看穿的,她们的坏就浮于表面,只要多加提防就可以了。
文氏却是城府极深,表面知书识礼,是贤良淑德的好媳妇好妻子,谁知背地里竟干这些龌龊肮脏的勾当。
她就像一条隐藏在草丛中的竹叶青,趁你一个不防备,就张开散发着腥臭味的嘴,用毒牙狠狠的刺入你的身体,将毒汁注入你的血液。
文氏所做的坏事,应该不比甘氏和汪氏少,真是地地道道的毒妇!
若珍姐儿真是她文氏害的,那文氏真的是该死。
定远侯也被惊呆了。
他虽然知道文氏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温和,但也想不到她暗地里做了这些的坏事,特别是伤害珍姐儿一事让他十分愤怒。
虽然他不支持儿子们纳妾室,但妾室的孩子也是穆家的骨血,容不得被人伤害。
宁氏现穆文仁同样面现惊诧之色。
他们虽然知道一些文氏的过往,但并非完全知晓。
听了甘氏之言后,他们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文氏。
那就是‘恶行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