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带着贵族特有的高高在上,但神色苍白中带着死灰,灰色的眼睛仿佛难以睁开,微微垂着,安静地漂浮在天空中。
如果不是感觉到他的呼吸,安苏会以为这是亡灵,因为对方的样子真的和躺冰柜的人没什么两样。
和当初在梦境中看到,叫嚣着要母亲嫁他那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若不是安苏当年偶尔从事一些不为人知的外快,还真不能一眼就把他认出来。
“奥菲利亚……”那男人看他目光有带着痴迷、怀念、嫉妒、痛苦……生生演绎出了一个求而不得的苦情反派该有的最极端表现。
安苏懒得废话,十字剑逆风一划,直指目标。
下一秒,无数火焰猛然从安苏身边点燃,瞬间冲天的光柱几乎将他淹没,那是来自地狱的烈焰,只要沾上一点,安苏相信自己立刻就会像点燃的烟花一样化为灰烬,因为这种玩意是灵魂与*同时作为燃料,只对生命体。
他剑尖反转,整个身体不可以思议地向右横移,一个转折,十字长剑精准无比地扎向他心脏。
紫罗兰之剑,天生就有迷惑与错位的能力,并且,熟练之后,安苏更是一经刺出,就有自动寻找要害的能力。
然而这几乎没有破绽的一剑却一击落空。
法师的传送法术。
没有迟疑,安苏手中长剑瞬间化为无数花瓣,在空中飘忽翻转,将周围尽数笼罩。
他凝视着周围,突然一剑劈出,微蓝的光芒从剑尖突然蔓延而出,对上前方汹涌的巨大火焰,仿佛红色巨狼与蓝色毒蛇在空中僵持不下。
安苏手掌一错,自长剑中再扯出一把长剑,剑身尖细,在拔出瞬间仿佛听到时钟行走的刻度。
那一瞬间,对方的动作仿佛凝固起来。
剑身划过,那人影突然在空中碎裂成无数碎片。
“长进很大,虽然只是那人的一个魔法镜像,但你做的很好。”米列亚缓缓出现在他身边,接过安苏递来的细长针剑。
“离开梦境,你的伤好了?”
“没有大碍了。”米列亚习惯性地揉揉他的头。
“不要对我做这个动作。”安苏按住他的手,被这种长着一张嫩脸的家伙当晚辈完全不能习惯。
“小安苏越大越不可爱了。”米列亚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你去哪?”
“安苏是舍不得我吗?”米列亚打了个呼哨,等待着自己坐骑的到来,“出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什么事情?”
“有人发现还有仇人没死干净,要去帝都报仇,不过有危险,我要阻止他。”一声嘶鸣,天空中急来的飞马已经稳稳停在他向前,米列亚翻身上马,“下次再见,安苏。”
看着他离开的背景,安苏有点遗憾,摇头准备回房。
却发现雪人在刚才的激斗中垮塌在地,只留下一地碎雪。
咦,胡萝卜怎么不见了?
安苏觉得这事来的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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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移到新城堡的事情很快提上日程,作为一名领主,安苏完全不用担心人力与成本的问题,他只是提出要去城堡居住,就有很多人愿意随他去了,希亚暂时留在村庄,等他教出一个牧师之后再转移到新城堡。
安苏给自己的新家起了一个名字——枫丹白露。
虽然是盗版的法国名城,但当年他就喜欢这个名字,不用太可惜了。
剩下的时间他除了练剑,把时间都花费在了平整土地、研究菌种上,时间就飞快过去了,安苏没有看到米列亚,也没有得到其它的消息,来的只有成群的流民,以及耗费大把时间的安置。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的领民数量正在以滚雪球的速度增加,开始的一个月还是两千人,到月底时,已经有了两万人。
山地人将瘟疫带入了帝国腹地,那里的水运发达又快速,土地丰饶,粮食的充足城市兴旺,正是老鼠生长的好地方,当跳蚤在人畜身上共生时,疾病开始以难以相像的速度爆发。
时常有人在街道上说话时就突然倒下,没有人敢去掩埋,一但有人染上瘟疫,立刻就会被烧死或者活埋,没有人敢说出自己得病,但这样反而让瘟疫传播的更快……
整半个帝国都已经陷入了恐慌时,西南行省的人突然发现有一个小领主可以控制住这恐怖的病魔。
西南行省向帝国内部逃难的道路已经被中断,大量难民大寒风中饿死,而当安苏收留民从的消息传出时,整个领地都轰动了。
这位领主是安苏·赫拉加兰,奥菲女大公的儿子!
当年奥菲大公在时,西南行省的人民多么和平富有?几乎领地里的所有人都可以吃到细白的食盐和美味廉价的咸鱼,也有外省源源不断的粮食,就算贫民,也能每天吃上一块黑面包,而现在的瓦伦大公,奥菲大公的弟弟只用了五年,就把紫罗兰家族的领地弄的乌烟瘴气,平民吃不起黑面包,为了给他的妻子建造冰宫,花费大量的钱财,不顾白蔷薇金鸢尾领地里那些该死的走私贩对西南行省沉重的剥削,只顾着守着他妻子的遗体,把事务全交给了白蔷薇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