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弼听高颖称林子轩为征北将军,他心中着实不爽,他不敢发作,只能忍住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高颖。
这几年高颖身为庶民,深入民间,对贺若三虎的劣迹早有耳闻,他一直不懂,贺若弼这些年连续重挫,为何他的儿子却嚣张依旧,难道不怕得罪掌权者吗?昨天吃晚饭时,他还和家人说起做人要低调,并引贺若弼的三个儿子为反例,不料今天事情就来了,居然被林子轩砸了门面。
高?压根就不想管贺若弼这件事,莫说和林子轩甚至皇上有关,就算无关,他也不想管。
在高?看来贺若三虎是罪有应得,贺若弼自己儿子被打伤,他就暴跳如雷,可他儿子打死别人,他却轻描淡写,不闻不问。
“他算什么将军,不就是侥幸赢了一场仗吗?咱们这些老兄弟那个不是刀山剑鱼中走出来的。”贺若弼怒气冲冲的说道,“要不是杨广看上了他,他个贱民出身的人算什么?还有杨广,当年如果不是我临时出了点事儿,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闭嘴,你最好收回你说的话,否则别怪老夫翻脸无情。”高颖大声的斥责道。
高颖听着他的话,心中冷笑道:愚蠢、无知,怪不得人家拿你当刀使呢?就你这样的,杨广不拿你开刀,拿谁开刀呀!你这是自己找死呀!怨不得别人。
贺若弼此时也发觉自己过于鲁莽了,将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看着一脸铁青的高颖,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只能坐在那儿。
气氛一时间很是尴尬,最后还是高颖站起身来,对着他微微的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以你的名望,只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我相信皇上会秉公办理的。”贺若弼没想到高颖会拒绝自己,在他看来这是高颖重新返回朝堂的机会,最起码也能够向人们证实他高颖还是有用的。
“我早已经隐退很多年了,已经不再管朝廷的事了。现在谁还记得我高颖是谁呀!”高颖看见贺若弼开口想说些什么,急忙伸出手来打断他道:“最重要的是我已经老了,不仅身体老了,就是心也老了,不想再掺和你们的事了。”
贺若弼听完高颖这些话话,气得立马站起来,指着高颖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狠狠的一甩自己的袖子就走了。
高颖看着贺若弼即将离去的身影,叫住他道:“听说你儿子所抢的马匹里有皇上的供马,难道这个事儿你不应该向皇上说点什么吗?”
“我给他说什么?现在是我的儿子伤了,随时都有可能死,现在你居然让我低头。”贺若弼一听急了,你个老家伙,不帮我的忙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我向杨广低头认错,你没搞错吧!你怕他,我可不怕。
“那些马?毕竟是供马?”高颖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骑过。”贺若弼此时也没有了刚刚进来的气度,现在完全就是一个骂街的泼妇,“再说了,就是有罪也是林子轩那个混蛋,明知道那些马是供马还拿到大街上去买,他这是存的什么心,他这是欺君,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向皇上解释吧!”
说完,不再搭理高颖,气冲冲的就走了。
他的身影刚离开,高颖的儿子高表仁就走了出来,刚刚他一直在后面偷听。他站在高颖的身边道:“父亲,贺若将军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样的话他都敢说。”
“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让他发发脾气有什么大不了的。”高颖看着自己的儿子道,“难道我还能和一个死人计较吗?”
“父亲的意思……”
“通知下去,从今天起闭门谢客,就说我病了。立刻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立刻京城返乡。”
高表仁愣住了道:“父亲,怎么了。我们为什么要回乡?”
“你不要多问,立刻去命家人收拾细软,快去!明早城门一开,我们就必须离开。”
高颖现在是心急如焚,如果说贺若弼没来之前他还想着置身事外的话,但是现在不行了,他相信贺若弼刚刚那句话,很快就会传进杨广的耳朵了,所以自己必须在杨广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赶紧离开,否则的话,他就是想走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