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店里,父亲年迈,过不来,邵先生请上车。”
邵子文早就看见路边有一辆宽大华丽的马车,原来是请自己,虽然一个铁匠雇这样一辆马车有点太奢侈,但邵子文想到却是这名许铁匠的诚意,他若不坐,有点可惜了。
“好吧!你骑我的马。”
邵子文翻身下马欣然上了马车,可不等他完全走上马车,一只铁钳般的胳膊便勒住他脖子,一把将他拖进了马车邵子文根本喊不出声,一卷破麻堵住他的嘴,他惊恐万状,透过车窗,他又看见了许铁匠,此时许铁匠脸上的憨厚表情已经消失,变得格外冷酷凶狠,邵子文喉咙里一声哀鸣,哪有五十吊钱写幅字画的道理?
邵子文被蒙住双眼一路昏昏沉沉他感觉好像马车出了城,路很颠簸,仿佛是泥泞之路,又走了好一会儿,马车剧颠一下,终于停下,他双眼被蒙,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马车停在一座院子里两名大汉像拎小鸡似的,将邵子文从车内拎下,绳子勒得邵子文骨头几乎断掉邵子文痛得惨叫一声。
“秦大哥,给他松开吧!邵先生怎么样也是咱们的客人。”
邵子文一下子听出这口音,这是幽州口音,他心念一转,自己在幽州仗着窦抗的宠信得罪了不少的人,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呢?
绳子松开,他被带进一间屋子,随即蒙眼布也摘下,他眼前一片昏花,过了半晌才渐渐恢复正常,只见他面前坐着一名年轻将领,身材很高大,目光里有一和难以言述的威严。
“坐吧!”
年轻将领语气轻缓,令邵子文心稍稍定下,他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四壁斑驳的空屋里,墙壁是泥土夯制,染上大片绿霉,屋顶透入亮光,覆盖油瓦,这是典型的乡间民居。
但他身后站了一个彪形大汉,背插双锏,面目凶狠,令邵子文心惊胆战,此时这名大汉将一碗水放在了他的面前,他颤抖着手捧起碗喝了一口。
“我姓林,奉圣上之命来抓捕窦抗,希望邵先生配合。”
听完林子轩的这句话,他便明白了,这是圣上派来抓窦抗之人,自己当初还曾经看过他的画像呢?没想到本人比画像上更年轻。不过想到他竟然从自己下手,邵子文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坐在对面的林子轩毫不掩饰他的身份和来意,邵子文心中一颤,他克制住内心的紧张,他不知道林子轩会怎么对付自己,他问道:“不知林将军将我用这样的方式请来,是什么意思?”
林子轩笑了笑,对着秦琼道:“秦大哥,将东西给他看看。”
他一说完,秦琼从一旁一个快要散架的桌子上,端起一只大铜盘走上前去,铜盘内全是黄澄澄的金锭,盘中黄金足有五十两之多,一大盘金锭就摆在他面前,赤亮的金光照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邵子文心中迅速估算,这可是五十两黄金,价值六七千吊呀!他的心开始变得滚热,他如果拥有这些钱,他可以娶多少房小妾?
邵子文嘴角搏动一下,‘咕嘟!”下,咽下一口唾沫,眼睛里已经抑制不住从骨子里冒出的贪婪光泽,人性的贪欲在此时暴露无遗。
林子轩心中冷笑一声,还真被那个王驿丞说对了,这个邵子文不但**贪财,而且还没有节艹,为了这区区五十两黄金,不惜出卖他的主人。
不过光黄金收买还不够,有的人收了钱,再转头把自己卖了的事情经常有发生。所以事关重大,林子轩不想冒这个险。
“爹爹!”院子里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邵子文一回头,只见他最心爱的小儿子出现在院子里,邵子文共有三个儿子,长子十五岁、次子十二岁,幼子十岁,这个就是他十岁的儿子。
邵子文脸色大变,他腾地站起身,却被秦琼单手冷硬硬地按坐下。
“你们……”
邵子文脸胀得通红,死死地盯着林子轩,咬牙道:“你们放了我儿子。
林子轩却淡淡一笑,“我与你素昧平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仇恨,我到这里来是为什么?你很清楚。更重要的是现在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就在你的手上,如果你反悔了,我们不是等死吗?所以我必须要拿一个东西做挡箭牌,不过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保证令公子的安全。”
林子轩将黄金慢慢向他面前一推,平静的说道:“至于你怎么选择,那是你的事情。你可以选择不做,继续做你的忠臣,我也不勉强你,因为我欣赏你这样的人。当然黄金就不能给你了,你儿子我也会还给你,不过那得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当然如果你想要这黄金,那你就尽心竭力替我把事情办妥,你自己选择吧!”
邵子文死死地盯着眼前黄灿灿的金子,贪婪之欲再一次占据了他的内心,这一刻,窦抗几年来对他的信任和资助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金钱战胜了忠诚。
“好吧,我答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