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开元的家就位于洛阳城仁昌里附近的一条巷子里,身为齐王府的司户参军家境还算殷实,有一座占地一亩地的小宅院,二十几间瓦房,前后两个院子,城外还有百亩祖田。
赵开元今年不到五十岁,生有两个儿子,都已各自成家立户,他的家里就只住着他和妻子,还有两名仆佣。
自从知道林子轩来到洛阳城并和齐王对上了以后,赵开元总是心神不宁的,他怕自己帮齐王办的那些事被林子轩给查出来,如果那样自己必死无疑。而且到时候齐王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肯定也会将自己给杀了灭口,不管哪一方都不会放过自己的。一想到这个他就不由自主的胆颤心惊,甚至晚上做恶梦都是自己怎么被人追杀的事。
这天,他正在自己的书房里静静的坐着。他在想究竟自己要不要将自己知道的东西交给林子轩,一旦他交给了林子轩,而林子轩有斗不过齐王,那自己恐怕死的会更惨。但是如果林子轩将齐王拉下马来呢?那样自己作为帮凶还是难逃一死。
赵开元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从椅子上起来,从墙角翻起一块砖,从下面摸出一只小铁盒,他颤抖着手把铁盒打开,里面一本小册子,这本是齐王让自己从军械库支取兵甲的真实记录,一万套盔甲,弓箭、长矛、横刀、盾牌各一万件,这是两年来陆续被自己和其他人私下取走盔甲武器,他把这一切都详细记录下来了。
“砰!砰!”
这是忽然传来敲门声,将赵开元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是....谁?”他装作镇静但是依然颤抖着声音问道。
“是我!”是他妻子的声音,“你关着门做什么?快开门!”
赵开元将铁盒随手塞进被子里,上前开了门,他妻子张氏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埋怨他道:“大白天你反锁着门做什么?”
赵开元叹了口气,抱着头在桌前坐下,张氏奇怪地摸了摸他额头。“开郎,你生病了吗?”
赵开元痛苦万分,他想将自己现在所要面临的困境告诉妻子,但是他又怕吓住妻子。最终他决定不告诉他,轻轻的说道:“没什么!只是齐王现在遇到了麻烦,而我身为齐王府的司户参军自然也就麻烦不断。”
张氏一听是这件事,顿时间气愤的说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他倒霉了正好,你也正好换个环境。齐王这些年干的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天怒人怨呀!你知不知道洛阳城有多少人在诅咒他。”
“闭嘴,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呀!”赵开元低声的斥责道,“你以为想换就能换的吗?我的身上已经打上了齐王的烙印,他要是完蛋了。我也好不了。”
“那你说怎么办?”张氏说道。
“听天有命吧!”赵开元叹息了一声说,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怎么进来了。”
“对了。外面有个姓郑的先生要见你,他说和你是老相识了。”张氏这才想起自己来找他的目的。
“姓郑的老相识,没印象呀!”赵开元摇了摇头道:“让他走吧,我不认识这个人。”
“好吧!”张氏答应了一声之后,摇了摇头就出去了。
可是没过多久她又进来了,赵开元看着她走了进来道:“怎么了,我不是让你将他给打发了吗?”
“我说了。可是那个人说他一定要见你一面。”张氏说到这儿,将自己的手摊开道:“他说你一看这个东西就会见他的。”
赵开元一听自己的老婆这么说好奇心起,他走到近前,从自己的老婆的手里拿出那个东西,一看之下,大惊:“人在哪儿!”
“就在院外。”
“快请他进来。”赵开元急忙说道。
“哦。”张氏虽然不知道自己刚刚拿在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他能够肯定能够让自己老公大吃一惊的东西,肯定不简单,那么拥有这个东西的人就更不简单了。
张氏答应了一声之后吗,就向外面走去,刚走没两步。赵开元的声音道:“小心点,别让外人看见。”
“哦。”张氏听他这么说,就更觉得外面这个人不简单了。
不一会儿,张氏就领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文士走了进来。
赵开元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走进来的中年文士道:“请坐。”
然后有对着自己妻子道:“给郑先生上茶。”
张氏对着中年文士施了一礼之后,就退了出去。封建礼教的影响,男人谈事情的时候,女人是不能在场的。
看到张氏退了出去,赵开元问道:“先生,是什么来历,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说着将他从张氏手里拿过来的东西扔到桌子上。
这是一个半圆形的玉佩,色泽光亮,温润圆滑,一看就是上等宝玉做成的。
中年文士看着这个玉佩笑道:“自然是一个女人交给我的,对了,那个女人还带着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你们是什么人?”赵开元一听中年文士的话后,大惊道。
“帮助你的人。”
“帮我的人,我看是害我的人吧!”赵开元冷哼一声道。
“你将我们想的太坏了,我们是真心的想帮你。”中年文士笑道。
这时,张氏端茶上来。放下茶之后,退了下去。
中年文士看着张氏的背影道:“赵大人真是简朴呀!偌大的一个府邸居然只有两个仆人,连上茶都是尊夫人亲自上。”
赵开元没心情听他说这些,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