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装骑马在快速通过了这一段之后,并没有停歇,反而继续向前冲去。所有的骑士全都伏低着身子,平端着马槊,如同一支利箭向着高于贞他们几千人马直射而来。
箭头阵形的前端。数位骑士各挚着一面巨大的黑se战旗,最前面的一面就是绣有幽州二字的黑色战旗,这是幽州军的军旗。紧随其后的是一面绣有下山猛虎的战旗。战旗上面还有一行大字,随着飘扬的战旗在风中若隐若现“虎豹骑!”
紧伴那面旗帜一旁的是一位绣着一个大大的金色林字的部队主将旗,代表着这支部队的统帅林子轩。
整个突然出现的骑兵部队,全都是黑色的特制重骑兵明光战甲,这是自新城回来后就一直在打造的重骑兵专用甲。威武的黑色战甲,头盔上飘扬着一缕血红色的盔缨。每位骑士都披着一面黑色的大长披风,手端一杆精良、昂贵的马槊。
整个重骑兵旅就那样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奔腾而来,每位骑士都只是端着马槊。紧紧的保持着阵形,锁定着远处的高丽人。却没有一个骑兵如那些高丽人那样一边冲,一边呼拉拉的狂吼乱叫,但越是这样的沉默,却也让那些高丽人感到一阵心惊胆擅。
一位高丽骑士,有些失态的大声喊道:“骑兵,隋军的骑兵!”
高于贞和高延年谁也没有看那人一眼,他们当然知道这是隋人的骑兵,这样的时刻,从自己背后出现的骑兵还是自己的援军不成。
看着没人理他,那骑士继续大喊道:“该死的,那些人的铠甲和咱们面前的步兵一样,你们看,全是黑色的厚重全身甲,而且那些战马披的不是皮甲,是铁甲!”
那视力好的骑士话一落,高于贞和高延年等高丽人将领们也忙仔细看去,虽然离的较远,看的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所有人还是看出来了。果然披的不是皮甲,连骑士带战马,披的全是厚重铁甲。一想到之前,骑枪刺到那些重步兵们身上,只能带起一串火花的景像,每个高丽人的面色又都苍白了几分。
前有铁甲步兵,后面又来了一支铁甲骑兵,这前有狼,后有虎,难道今天这青石沟就是他们的丧身之地吗?
“弟兄们,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咱们只能往前冲了,说不定还能够冲出去。所有人往前冲!冲啊!”
所有高丽人都明白,往前或许有一线生机,虽然连他们自己都有些不大相信这一线生机,但是此时也唯有如此了。
高延年回头看了看那些如杀神一般的隋军骑士,再看了看前面如磐石一般的隋军步军,对着身边的几位部下大喊道:“我旗下的骑兵儿郎们,跟我留下来拦截隋军骑兵!”说着一挥马槊,勒转马头,高延年部下的骑兵们也纷纷调转马头,只剩下那些步兵们有些茫然的看了几眼高延年后,继续踩着沉重的步伐,跟着高于贞继续向城门冲去。
高于贞一边冲锋,一边现自己的兄弟带着人马调头拦截隋军骑兵,心中一惊,大声的回头吼道:“兄弟,你干什么?快回来,你挡不住他们的。唯有往前冲,才能有一线生机冲出去。”
高延年扭头看着高于贞,笑了笑:“兄弟,我为你殿后,记得一定要冲出去,以后我部族的妇孺老幼就全托付给你了,帮我照顾我的几个小崽子。”高延年也是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如何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危急。如果大家一起去冲隋军步兵阵,那到时后背全露,他们必定会被隋军两面夹击,全军尽没。
而选择留下来殿后,虽然是必死之局,但也还有着一线希望,希望能让高于贞冲出城去。毕竟两人都是一族之长,如果全交代在了这里,那失去了族长及族中战士的两个部族,肯定会被人吞并,他的妻儿子女族人,甚至也将沦为奴隶。现在唯有寄希望于高于贞了,二保一,只要高于贞出去了,以后族人妻儿总算还有个依靠。
高于贞一双虎目也不由得泛起几滴虎泪,他当然明白兄弟的意思,虽然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但是一切却已经无可挽回。只能是跟随着冲锋的骑兵,义无反顾的向着那座铜墙铁壁冲了上去。
高延年率领着手下的两千余骑兵,向着冲锋而来的隋军骑兵就起了反冲锋,同为骑兵,对阵互冲,才是骑兵们的归宿。
军交错而过,互相攻击,高奔跑的战马,双方之间基本上只来的刺出一记。高丽人使用骑枪,隋军用的却是马槊,不但质量,就是长度也要比骑枪长上一截。
电光火石之间,一支支的骑枪,一把把的马槊,相互对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的骑士被一击而中,惨叫着摔落马下,也有的骑术精湛,堪堪躲过。在这样的战阵之时,只要摔落马下,不管你是受伤还是没受伤,基本上已经被判定了死亡,那无数的高奔跑的马蹄会将摔落马下的骑士们踏成肉泥。
一记刺下,来不及拨出,骑士们纷纷拨出随身带着的短兵器,马刀、横刀,风驰电掣之间,一把把马刀、横刀脱鞘而出,那雪亮的刀身犹如一记记的闪电,凶狠且毫不留情的砍在各自身边的对手身上。
高延年的部下大多都是看着轻甲,有些甚至只是穿着皮甲,没有办法,高延年虽然有高丽大冢宰渊太怯的支持,但是他们依然只是小部族,要想养一支军队已经不容易,还要想装备齐全、铠甲齐备,那就是做梦了。
隋军重骑兵旅的精锐老兵们的马槊轻易的就刺入了高丽人的身体,
基本不用刺,他们只须用他们的马槊挟带着急风,用全精钢槊头就能当作小狼牙棒,将那些高丽人部族骑兵一记拍的脑瓜迸裂,红白四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