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内情究竟如何,为何笃定不会吃亏,撷秀却不说了,不知是地方不合适还是旁的,秋梧也不好多问,这便去给张瑾回话。
“……她这般说,只怕里头事儿多着呢,姑娘也不要多想了。”
张瑾听了,自然也觉出里头蹊跷,不过哪能不多想,只是多想无益,回头再探听罢了。因此搁下此事,眼看着也临近开席的时候,三太太与五太太已欲领众宾客入席。
不想临了还有客来,不是悄悄的来,而是来得颇为张扬。
不过也不能怪这客人,只因的确是位贵客——忠靖王之女,圣上钦封的端宁郡主。
正三品的郡主自然气派非凡,张瑾远远的刚看见堂外那棵桂花树郁郁葱葱的枝头,便发现行来仆妇丫鬟垂首站成两排,正主儿则被簇拥至内厅。
厅里的气氛自然马上热闹起来,三太太与五太太虽是侯门女眷,毕竟是没有诰命的,不由都有些受宠若惊,急忙请上正中的位置,又使丫鬟去与黄老夫人报讯。
厅中女眷不少,自然轮不到人人都去郡主跟前问安,张瑾与靳氏又有意去到了边角处,因此隔着满满人影,她也只隐约看出是个三十余岁,保养得宜,衣饰雍容的女子。
若只是这般,张瑾倒也没多少好奇,只等着吃席然后听霍赟那边的结果。不承想,却听到端宁郡主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放眼看去,正见三奶奶笑容满面的喊了一声“旻七郎”,五奶奶也是恭维着说:“旻七郎如今看着真是芝兰玉树一般了。”
毕竟是有过革命情谊又断断续续通过信的伙伴,张瑾见旻七郎与端宁郡主一同来的,难免生了好奇,趁着靳氏不察,便悄悄往前头挪了挪。她人小个矮并不引人注目,不一会儿就就到了前头。
如此一来,视野清晰,将正厅里的主客看得明明白白——坐在东面的丽妆女子身穿一件姜黄色绣葱绿折枝桃红牡丹的薄缎褙子,里头衬着月白纱缎小竖领中衣,下头一条细折儿墨绿长裙,露出一对小小尖尖的锦绣鞋头,居然各缀了一颗指头大的珍珠,一看就身份贵重。
端宁郡主此时正给汝南侯府的几个哥儿姑娘送见面礼,而旻七郎正立在郡主的身侧,一身湖蓝色绣银丝点素团纹的交领长衣,十二岁的他身量明显拔高许多,五官模样倒是没变,依旧是浓眉凤目,朝气勃勃。
张瑾仗势人小不起眼,打量得并不大遮掩,旁人的注意力都在端宁郡主身上,自然没人留意她。不过正主儿倒是灵敏的很,脑袋一侧,一眼就发现了众人里那个小萝卜头。
两人目光一撞上,张瑾看似从容,心里微窘,倒是旻七郎是眉飞色舞,一连使出好几个眼色。
这眼色太复杂,张瑾也不知道他的意思,正准备退到里头去,便听旻七郎唤了一声“堂婶”,然后接着也不知说什么,只是她抬步走了没多远,就被人从后头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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