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瑾正了正脸色说道:“那就想明白该听谁的话。”
平哥儿不说话了,过了好久才抱着她说:“我听姐姐的。”
张瑾心里一暖,温声道:“别着急,等过几年,不必你开口,三爷也会带着你去打围的。”
平哥儿用力点了点头,脆生生的道:“到时候要打个锦鸡,做个鸡毛荷包给姐姐。”
张瑾几乎噗嗤笑出来,“鸡毛还用打么,厨下捉一只来不就完事了,不过真得了鸡毛荷包,我可不敢戴。”
正进来添茶的秋梧也听到这句,跟着乐道:“少爷这是还记得姑娘属鸡呢。”
张瑾一愣,怀里的平哥儿却是笃定的说了一声“那当然,姐姐的事儿我哪件不记得!”
“是不是,姐姐?”
“是!”张瑾被他摇得回过神来,明眸似弦月,已经笑出了声。
虽然是安抚好了平哥儿,但这事总是传到了靳氏耳里。
靳氏有什么说法也不会当着张瑾说,因此事后她找了玉树来说话。
玉树这几年常与张瑾说话,前头铺垫了几句,就说到了正题上:“……咱们大爷是个顽主,一向是斗鸡打狗惯了的,打围更是常事了。不过听说,这两年大爷玩出了点名堂,与魏王世子玩到了一处,这不,只要世子一来,打围的规格也水涨船高,想必到时候也是极热闹的……”
可不,以如今魏王春风得意,自然少不了献殷勤的。
只是就算张和燕自个没儿子,还巴巴的要带个侄儿,还是堂侄儿去,这算什么事?
张瑾一时也想不明白,只好将话题引开,因听玉树说这些事也是跟她老子娘打听的,于是问道:“此去绵阳至少是三年,你要是也不舍得老子娘,虽然如今奶奶身边少了人,但是我要去求情,她也会让你留下来的。”
玉树轻轻笑了一声:“姑娘何苦拿这话试我,真是叫我伤心。我怎样想的,姑娘最清楚了。”末了又补上一句,“只是我年纪也不小了,也该配个人了,姑娘若不嫌弃,就做了我的主罢!”
这话说得直白却磊落,言下之意更是明了,比起以前的心照不宣,这是毛遂自荐了。
张瑾忍不住笑了,她果然没看错人,难怪张生燕原来的几个丫鬟里,只有她还留在两人身边服侍。玉树也实在叫她喜欢,同样是谋,阳谋比阴谋来得可爱多了。
既说到这份上,她不能推拒也不会推拒了,于是拉着玉树的手说:“姐姐这样好,只怕奶奶不肯放人。”
玉树笑了,道:“姑娘宽心,奶奶身边最得力的是吴妈妈,其次是枣香与芝兰,奴婢虽然也是大丫鬟,但手脚蠢笨,还担不得大用呢。”
笑过之后,面上又有了些惆怅。
张瑾当没看见,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回头我就去跟奶奶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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