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我指的是谁?自己又是指什么?能够思考的在这里游荡的,又是谁?
游荡在这片虚无之中的不明物没有规律的飘荡着,撞到了什么,有什么穿过了它的身体。而后,它慢慢的变化了,变成一团能够看见光的团子,而它也明白了一些东西,比如说,我指的就是它本身的存在。
那么,我这是在哪里?周身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团子还在继续缓慢的游荡着,不知时间不知空间,没有消耗,也没有增减,永恒不变的,无规律的随着这片虚无的法则运动着。
终于有了那么一次,这团意识到自我存在的光团子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我在这里,在做些什么?要做些什么?已经做了什么?
我在疑问,又为什么会有疑问?
我存在于这片虚无之中,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不知岁月的飘荡着,原本只是一个光团子的它也慢慢的变得更为精细起来,它有了身形,四肢,头,眼,耳,鼻,手脚也从一开始粘连成团慢慢的长了出来,虽然还是光亮一团的,但是也能够清楚的分出五根指头了。
这个形体,是人。它很奇怪的就懂了,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它知道的。
这片虚无的空间里,已经变作人形的她继续漫无目的的飘荡着,虚无之中却又填充着不可见不可触及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概念之物”,她缓慢的随着这些“概念之物”飘荡着,慢慢的原本空乏的什么都没有的思维里,就多出了很多很多东西来。
宇宙是什么?物质是什么?根源之物该如何使用?真理之门内的那些被称作“知识”的存在又是些什么?
这个变幻的不稳定却又永恒不变的虚无之地,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已经完全模糊了对时间流淌的概念,这片虚无之地突然的,就消失了。
在微秒之间清醒过来,她却依旧恍惚着,这里是哪里?她在做什么来着?
呼啸而过的冷风和静静飘落在远方的雪花让她终于将神识拉回了现实。
哦,是了,她已经想起来了。她叫蓝迦佳,是个已经重生过一次的人,被选中作为光明神和半个创-世神力继承者的女神预备役,现在,正在为制作一个融合大世界的命轨而努力奋斗中。
距离那场盛大的让人惊叹的仪式,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时间了。
身体几乎完全僵硬掉了,迦佳并不意外周围没有人的存在,命轨这物成型之后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在半成型的时候,却有着让整个世界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的恐怖威压,越是靠近,越是难以承受。除去她这个天生的神者和制造者身份的存在,其他人,根本不能接近这里。
十年了啊。迦佳略显僵硬的眨了眨眼,意外的,原本让她都变得十分狼狈的威压这会却像是拂面而过的清风,淡的可以忽略不计,那几乎让她撑不起来的命轨的重量这会哪怕是松开一只手也可以稳稳的托住了。
她又成长了呢。迦佳勾了勾嘴角,扭动了下僵硬的过分的脑袋,仰头看着已经凝聚到接近尾声状态的命轨,哪怕是半成品状态下也是不可见不可触及的命轨,这会却因为自身那过于惊人的威压对空气的作用,而显露出若隐若现的几抹影子来。如她所想的那般,庞大的让人惊叹。
不想说这个被称作“轨”但实体却和轨完全没有半分相似的东西的玄奥模样,但就从那体积而言,却是让所有人都会加以惊叹的,这种体积,可不比能够穿透大气层给予地球重创的庞大陨石小到哪里去。
但若非如此,又怎么能够负荷的起让整个世界命运流转的重量呢?
迦佳思考着,却是将手臂再度轻轻往上举了举,身体内的神力涌入,那已经凝聚到尾声状态的命轨在这股神力的作用下再度加速,终而成型,这一刻,威压散去,全世界的生命都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流淌了出去,又有什么涌了进来,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憧憬,是对这片土地,这个世界的深刻感情。
命轨,终于诞生了。
世界欢呼雀跃着,迦佳轻轻的做了推手,将重新变得不可见的命轨推入了命运的轨道,终于松了口气,也坚持不下来,慢慢的倒了下来。
啊,好轻松呢。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 本文已经临近结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