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别人会不会碰到这种两难的抉择。

卫兰师父离开之后，迦佳就老实的窝在塔楼顶上，也没有修炼，只是沉默的发呆，同时，将睡眠时间改成了冥想。

她承认，卫兰师父的话到底还是动摇了她，她这会细细思考起吉尔伽美什的种种特别之处，虽然吉尔并不若描述中的那般邪恶，但同样不可否认的是，吉尔伽美什在某些时候的确十分残忍和傲慢。

他真的会是深渊来的恶魔吗？

迦佳的纠结和头疼也就到不多日之后告一段落。因为她的生日要到了。

一直被关在塔楼顶上，甚至门被打开她被宫女恭敬的带出去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被换上了华美的礼服长裙，佩戴上昂贵闪耀的黄金宝石首饰的时候，迦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这是解禁了？

迦佳对着那等人高的水晶镜子还有些迷怔的回不过来神的时候，就看着同样一身繁复华美裙袍的三皇妃婷婷袅袅的走了过来。

虽然这位第三皇妃是迦佳的生母，但迦佳自小离家生活在光明教会，与她的感情十分淡薄，她对待迦佳总是过分的礼貌客气，看似关心却也不过是礼节性的关照，就像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她也会装装样子。迦佳不傻，自然不会感觉不出来她在对待自己与对待那个自小生活在她身边那个同父同母的弟弟之间的差异。

“迦佳，你也长大了呢。”第三皇妃自然是生的极美的，她在迦佳父皇五位后妃之中是家境最差的，但就凭借着这过人的美貌和心机，却在后宫之中最为得宠。

迦佳父皇名正言顺册封的只有五位后妃，但在外情人不少，其他四位皇后和皇妃无不是家境非凡的大贵族之后，唯独迦佳这位亲生母亲，却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爬上第三皇妃的位置，由此可见她的厉害。

“母妃。”迦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那张和自己八分相似的面容，如果说她是过分冷清的，那么她这位母妃就是艳丽雍容，颠倒众生的。

“好好过吧，这个生日。”第三皇妃看着水晶镜子里倒影出来的那道身影，面上笑容依旧妩媚动人，“我替你准备了你绝对会喜欢的礼物呢。”

迦佳并不说话，一边的宫女小心翼翼的沾着特制香料把迦佳披散的长发梳理到没有一丝飘起却又不会过分呆板的模样，这才恭敬的鞠躬行礼，退到一边。

第三皇妃怔怔的看着迦佳的模样，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很快的，她就用笑容掩饰起来，摇着手中的香薰木扇：“别耽搁了，快些出去吧，你父皇都要等不及了呢。”

迦佳点点头：“我喝口水就出去。”

第三皇妃怔怔的看着迦佳半侧的面容，依旧微笑着转过头去，脚步却快了几分，虽然依旧优雅却似乎多了些仓惶感。

迦佳奇怪的看着那个无时无刻不以最美姿态来要求自己的自家母妃这难得不优美的动作，却也没太在意，懒洋洋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堆在梳妆台上首饰盒里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珠宝首饰，随手捏起一个蓝宝石手镯看了看，就无趣的撇了撇嘴，还比不上吉尔宫殿里用来替代花园小径的那些宝石质地纯净颜色饱满呢，实在让她很难看上眼。

等到迦佳出现在生日宴会场上的时候又过去好一会了。

欢快的音乐，舞池中相互转圈跳跃舞动的男男女女，迦佳敏锐的精神力还让她注意到在宴会厅边上掩盖在层层蕾丝薄纱后的阳台上，还有人在暧昧低语，亲密相拥。迦佳知道，如果那阳台后的男女交谈合适的话，今晚就会一起去那男性贵族或者女性贵族的别院来一场彻夜狂欢。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令人厌恶呢。迦佳淡漠的转回注意力，看着自己父皇身边围着不少穿着华丽长裙带着同样绚丽夺目珠宝首饰的年轻女子，而她母妃则是站在一边，端着水晶酒杯，似笑非笑的，丝毫不以为然。迦佳清楚，如果父皇今晚会随着某个漂亮少女离开的话，她这位母妃也并非是无人陪伴的。

迦佳眼眸一转就看到了另一边的皇后了。她与父皇同岁，而女性总比男性老的要快些，同样的年纪，又没有父皇那高深的修为，皇后看起来明显比父皇老的多了。哪怕打扮得体，她的眼角也染上了淡淡的鱼尾纹。皇后与迦佳的父皇是政治联姻，感情并不多，这些年，皇后早就失宠，与迦佳父皇并不亲密。而这位出生自传承了千年大贵族家庭的女子公开豢养男宠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看着皇后面带娇羞微笑与一个俊美过人身材挺拔的金发男子交谈，哪怕早就心知肚明，迦佳也忍不住厌恶的皱起眉，这些贵族，看起来可真是太恶心了。

还好吉尔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