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试探性地开口偶问了问。那个老婆皮一脸的叹息：

“是啊。如果不是顾先生，苏小姐你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什么意思？”苏漾的心在听到顾先生这三个字的时候瞬间提了起来，她沉了脸色，“哪个顾先生？”

“就是同你一起出车祸的，顾家的二少。听说，他是个大导演。”老婆婆继续说着，“怎么，难道你连他也忘记了？苏小姐你可不能忘记他啊，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苏漾扯了扯嘴角，她现在相信这个老婆婆说的话了，她连顾延庭都知道，应该不会是骗子。

“救命恩人？”苏漾有些嗤笑，“是因为当时出车祸的时候他为了不撞上我乘坐的计

程车，撞到了一旁的绿化带上，所以成了我的救命恩人？”

这些是顾延庭告诉苏漾的，但是苏漾并不知道这些话的真假。

顾延庭的话，苏漾现在不敢全信了。

“当然不止这些。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老婆婆皱着眉心开口，“五年前我还是临海医院的一个护工。那个时候听说医院转来了一位很有名的病人，腿部因为车祸而残疾了，一开始只能躺在床上，后来一年里都坐在轮椅上才能度日。”

“是顾延庭。”苏漾接了她的话，几乎不用质疑。

“是。不过顾先生来了临海医院之后，听说当时和他一起出车祸的那位小姐成了植物人，心底很愧疚。便一直想见见那位小姐。那位小姐，就是你。”老婆婆看着苏漾的眼睛，就像是在讲故事一般。

“恩。”苏漾颔首，心，有些提了起来。似乎是预料到了，能够从老婆婆的话里面听出些什么来。

“但是苏小姐你的家里人不允许，说是因为顾先生你猜变成了这幅样子，所以坚决不让你们见面。那个时候你已经没有意识了。大概是几天后，顾先生听说苏家人要放弃为你治疗，觉得你成了植物人已经没有用了。但是顾先生于心不忍，就暗中托人好说歹说才说服了苏家人，把你送到他所在的医院，临海医院去继续接受治疗。而那一年多时间里你治疗花费的巨额费用，全部都是顾先生支付的。苏家人连看都没来看过你，真是狠心啊……”

话说到一半，老婆婆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一件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

的确也是久了，五年的时间，再过一个月就是六年了。久到，苏漾已经完全忘记了这场车祸的存在，更或者说，那场车祸以及之后的事情，根本就从来没有存在于她的记忆之中。

苏漾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手中的咖啡杯，她的心疯狂跳动地很快很快。

这些事情，顾延庭为什么不告诉她？

一半男人不都会在女人面前夸耀自己为她付出多少多少的吗？如果顾延庭早一些告诉她这些，苏漾或许就不会离开a市的……

知道真相，她还怎么舍得离开？

但是真相，似乎远远不止这些。

老婆婆看到苏漾煞白的脸庞，知道她心底的震惊，于是便继续说了下去：

“顾先生真的是好人，那一年多时间里，他一直都在照顾你。虽然他自己也只能坐在轮椅上才能够活动，但是他每天都会早晨就到你的病房里，读当天的报纸给你听，讲一些事情给你听。大概是希望你能够听得到，然后醒过来吧。”老婆婆看着苏漾这张熟悉的脸庞，有些可惜地道，“当时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说你虽然昏迷不醒，但是却是好福气。哦对了，当时我们都以为你们是情侣。”

苏漾的心剧烈的抽动了一下：“他陪了我整整一年？”

“是啊。顾先生似乎和家里人还因此闹了矛盾。顾家的人觉得是你害顾先生落下了残疾。但是顾先生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你。后来当我们知道你们之前是陌生人的时候，的确都吓了一跳。都不明白顾先生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为什么……”苏漾低头喃喃自语，她的心慌乱无比。

这句话落入了老婆婆的耳中，老婆婆开口：“那个时候顾先生就说，一开始他觉得对你是愧疚，所以才会把你接到临海想要对你负责任。但是后来每日朝夕相伴，或许他对你产生感情了。”

苏漾的心底咯噔一下，着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有些难以消化，伸手紧紧捂住了心口。

“后来呢？”她的眼神慌乱失措，“为什么后来，我醒了，但是他不在我身边？”

依照老婆婆的说法，顾延庭不应该一直陪在她病床前的吗？

“后来……后来顾先生去了美国，听说，是被顾大先生撵走的。之后你也醒了，苏家人自然不会告诉你顾先生的存在。所以你没有关于顾先生的记忆也很正常。”老婆婆将这些事情说了出来，仿佛是如释重负一般，干瘪的脸庞笑了笑，“现在你醒了，上次看电视看到顾先生也已经回国来了，你真的应该去见一见他。一声谢谢总是要的。”

苏漾的眼眶微红，捂住心口的手指骤然紧缩在了一起。

原来，顾延庭没有骗她。五年前的车祸是真的；他对她的好也是真的，并不是莫名其妙或者是处心积虑。

苏漾抬头，含泪笑着看着眼前的老婆婆：“婆婆，我见过他了。”

“哦？他告诉你这些事情了吗？”老婆婆一脸惊喜。

“恩。当时我不信，现在我信了。”苏漾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还有，我们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