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定心神,她凝视那灯火的光亮,心已被擦的一尘不染,眼睛中只有那些簿册,耳朵中再无外方喧嚣。
两个时辰后,老和尚停止了诵读,他打量那个瘦小的后生,目光于一线直直的打量后,变作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柔和。
其后他闭目打坐,柳岚雀则泰然地拨打着算盘。
当她完工停下,打量自己书下的数字,不觉道:“果然错了,竟然是个三,且还少算了一千两!”
她正看着,那才核算完毕的薄册倒被那老和尚一把抢了去,“这是什么?”
“账!”柳岚雀吐出一字。
“老衲知道这是账册!”和尚脸一沉,蹙着花白的眉毛,睥睨着她。
“此账册可非你想的账册那般简单,我问天门的门子要大修,小爷我正在周转银钱!”
“这么说你便是凤炎焕?”
凤炎焕?
耳听这和尚鼓睛相问,柳岚雀忽觉有些不对劲。
在这问天门内殿的门人,皆是见过门主的。
这和尚却一副求问的模样,恐怕只有一种解释,他是自己来的!
而这里,机关重重......
此僧想必比绰尔呼台驾下效力的那位胖和尚要厉害的多。
而——
此刻想起凤炎焕更换女装,递给她一枚玉佩的事,柳岚雀刹那间明白,凤炎焕于来前,便拨打了算盘,而她就是一被他哄骗来此的替子。
摸出一玉佩于和尚瞧,那和尚看那碧玉通透,上书一个炎字,眸光精辉四射,猛然扣住了她的腕子,连连摇首,“你这脉息偏阴,不好,不好!”
“老和尚,我以为你根本号不出我的脉象来。”她身为女儿家,自是属阴,要号出纯阳之脉来,还真的是要贻笑大方了。
“老衲知你有隐脉的本事,而观此处武学藏书颇丰,不知你可有修习佛家那上乘的脉术一二?”
“武学浩如烟海,这脉术自是要学的。”
“老衲以为你这小儿习的不好,所以才阴气重,未将阳气的真力发挥出来。”
“那阳气若发挥出来,是个什么境界呢?”
“自是推助真气行走,让你这花花架子的武艺精进有余!”
“这各家脉术小爷已练了多年,不说大成吧,也算深谙功法,了然于心。”
“哼,我佛门脉术才是武学正宗,难怪老衲观你这武学混杂无章,而我佛门脉术,若有慧根,自不需多年?”
咦?
耳闻这和尚言外之意是有速成之法,柳岚雀顿时来了兴致,“和尚,那依你所观,小爷我可有慧根?”
“你这小儿练了多年,还练成了这般,是一蠢材!”
“小爷并非武夫,而我问天门知天地人世,从不养蠢材。”
“那你想学这佛门正宗的脉术吗?”
“凭什么你就自诩为佛门正宗?”
“老衲自知内方人世一叶障目的症结,老衲拜的是释迦牟尼佛,修的是正业,而我白马珠旺,开坛讲经,南北两脉高僧皆来老衲身前拜求佛法真要,而老衲自有这本事入世间任一处大门,而无人敢阻、无人可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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