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上前,将一杯蜂蜜水递上,“小主如今可要好生将养着,那日栖凤宫设宴,便可一鸣惊人。”
闻言,叶杏越发得意,慢慢喝着香甜的蜂蜜水,“那是自然。本主便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贵人的位份嘛,早晚是本主的。”
梧桐颔首,又将一碟生津梅子递上,“小主如今受宠,什么贵人,想来这嫔位也是指日可待。”
放下杯子,叶杏修长白净的指尖掠过自己的眉心,“梧桐,你说本主与长姐,谁好看?”
“自然是小主。”梧桐忙道,眸色微转,“夫人道,小主出生那年喜鹊满枝头,独一只黄鹂在床头叫唤,故而小姐天生得了一副好嗓子。小主,黄鹂多子,想必小主不久便可……”
面颊微红,叶贞用指尖点了一下梧桐的眉心,“死丫头,这般羞涩也敢说出口。”
梧桐急忙行礼,“小主宽宥。”
“贫嘴!”叶杏瞅一眼外头沉沉暮色,想着自己应该好生休息。明儿个便是皇上生辰,宫中定然会忙碌开来,自己绝然不能累着。
“小主,奴婢侍候您安寝吧?”梧桐看出叶杏倦怠的意思,便上前为其脱妆。
叶杏颔首,连打了几个哈欠,“好!”
脱妆时,叶杏想着明儿个这时辰,便是自己一展歌喉,倍受皇恩之时。不由的低低轻笑,容色荡漾,愈发美艳至绝。
“小姐好生休息,奴婢告退!”梧桐为叶杏捏好被角,便退到殿外守着。
外头月明星稀,今夏下了几场雨,竟没有往年入夏时的热气腾腾。夜里有几分凉意,倒是惬意得紧。
望着窗户口的雨伞,叶贞凝了眉,“月儿,不是教你把伞还给风大人吗?怎的还在此处?”如今入了夜,想来风阴定不似日间柔和,故而叶贞也不愿夜里去见风阴。
月儿微怔,“白日事忙,倒是给忘了。”
叶贞叹口气,“那算了吧!”
“姐姐莫要生气,月儿这就去。”月儿抓起伞便往外冲。
见状,叶贞心头一惊,忙冲着月儿的背影喊,“回来!还是白日里再去……”
却只得月儿回眸嫣然,“明儿个忙开来便又忘了!”
说话间,已经跑出了华清宫,叶贞是追也来不及的。
心头一顿,风阴当不会对月儿怎样吧?只是夜间的风阴,委实教她心生惧意,但那双眼睛,却着实让她时常陷进去,仿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错觉。总觉得心头有个念想,想要掀开他的面具,看一看长久埋葬的容颜。
在房里坐着,叶贞想着前些时候取经卷的时候,可以绕到落花井那里,真真没找到那棵合欢。诚然与月儿所说一致,唯有一株歪脖子枣树。
也不知何人有这般本事,将一株合欢连根拔走,甚至于不留痕迹,没有惊动任何人。
是……慕风华觉着曾在此处受了她的呕吐,故而恼羞成怒?还是……另有其人?难道是那个帮自己烧了司库房的人?
眸色微颤,叶贞抬步走出去。外头宫灯摇晃,她想着月儿素来怕黑,若是见着风阴执剑相待,不知会不会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