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瞧病?”耶律辰愣了愣,而后别有所思的看着婢女。
叶贞不动声色,“略懂而已。”
耶律辰点了点头,“看不出来,叶姑娘还有这样的本事。”
“实不相瞒,这是我的丈夫,我们二人本来驾船出行,谁知半路遇见水匪,船翻了。”说到这里,叶贞握紧了轩辕墨冰凉的手,不由的长长吐出一口气。
“原来如此。”耶律辰眼底掠过一丝异样,“那夫人您这是……”
“不知贵船可有银针药材?我丈夫病得不轻,怕是要劳烦公子。这厢打扰,待回了家必定厚礼相赠。”叶贞说得诚恳至极。
耶律辰摇了摇头,“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要的东西,船上都有。我这船原就是去收药材的,你只管放心去取便是。”
“多谢。”叶贞眸色感激。
不多时,婢女便取了银针,耶律辰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叶贞用银针救治轩辕墨。每一针都下得极准,力度把握得极好。不多时,就瞧着床上的轩辕墨张了张嘴,像是要吐出一口气来,又好似什么东西卡着喉咙里。
叶贞扎了最后一针,轩辕墨的嘴角便有水流出。
早前喝下肚子里的河水,此刻终于排出体外。
见状,叶贞才算松了口气,便白纸黑字的写了方子,让婢女去煎熬。
掀开轩辕墨的裤管,虽然耶律辰已经让人换去了轩辕墨的湿衣服,但没能好好处理他腿上的撞击伤,此刻已经溃烂红肿。
方才她探着轩辕墨有些低烧,大抵就是这样的缘故。
“如何?”耶律辰问。
“必须去腐生肌。”叶贞凝眉,面容肃正。
耶律辰一怔,“何为去腐生肌?”
“自然是要刮去腐肉再上药,否则他的腿……”叶贞顿了顿,轻轻一叹,“大抵是漂浮的时候,撞了暗礁之类的,如今伤口引起了低烧,必须尽快处置。”
“只要你开口,我便让人准备。”耶律辰忙点头。
叶贞抿着唇,“谢谢。”
耶律辰却低下眉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叶贞愣住,“什么条件?”
“家母卧病在床多年,如今沉疴难愈,然我始终不肯放弃,于是便寻天下名医,想要让母亲多活些时日。不知……不知你可否替家母诊治?这诊金方面绝对不是问题,只要你开口,要多少都可以。”耶律辰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有些不知名的疼痛。
叶贞心头一揪。
母亲?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娘,还有小梧桐。
也不知小梧桐现下如何?可有交到风阴手上?还是被赵复追上?还是……
她不敢去想,只要一想,整颗心都疼得难以复加。
耶律辰见叶贞垂着眉眼良久不说话,还以为她不肯,当即慌了神,“怎么,你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