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耶律辰一怔。
“挂一副珠帘,我于帘后听听便罢!”叶贞笑意清浅。
耶律辰颔首,“这倒是个好主意。”
思及此处,二人便去了正厅,与正厅后堂进出口的地方,垂下一副珠帘。叶贞坐在帘子后头,隐没身子,不叫人轻易发现。
不多时,便听见脚步声缓缓而至,紧接着是一个清晰的男子声音,“老十三好生惬意,一个人幽然自得,也不管外头天色如何。”
听音色极为年轻,大抵三十出头,一进门便得了耶律辰的遵呼,“参见皇叔。”
叶贞凝眉,这话听着是寒暄,实则暗语了朝堂的暗潮涌动。
果然是个有城府的人!
听得耶律辰清浅一笑,“皇叔说笑了,我这府里有的,皇叔府里何曾没有?皇叔如今这般清闲,就是缺了一个管事的。那偌大的叔王府,没有个女主人,到底还是少了些趣味。”
耶律德干笑两声,“你这小子,一天到晚的风华雪月,也不将正经事放在心上。这江山还未稳固,如何娶妻生子?罢了罢了,还是一个人来得痛快,后院多了,难不成要跟石国里一样,混迹一片?成何体统!”
这话表面上说的自己,实际上说了耶律楚。
语罢,耶律辰低眉轻笑,眼角掠过,只看见耶律德嘴角微扬的凉薄弧度。
这可是变着法的让他跟耶律楚疏离。
眸色微转,耶律辰道,“自打我回来,皇叔一直公务缠身,如今难得过来,不如你我下一盘棋如何?”
轻而易举的转了话锋,叶贞轻笑,这耶律辰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在外头游荡这么久,嘴皮子的功夫也是不容小觑。
“好!”耶律德这一声好,说得格外沉重。
不多时,便听见婢女摆上棋局。
“这一副棋,当年还是父皇所赠,白玉为子,黑濯为棋,举世无双。”耶律辰便下着棋便开口道。
“彼时先帝在世,我倒还是能与他对上几局,如今越发生疏了。”耶律德轻叹一声,“才那么点功夫,我这白子都被你困得七七八八,看样子,是没活路了。”
耶律辰笑了笑,“皇叔何时这般气馁,想当年皇叔执掌朝政,手握鹰师,那可是荣耀无比。如今风华正茂,何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你可知我这皇叔,如今连个外人都不如。丞相之位易主,这鹰师嘛……早晚也要交回去的。”耶律德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字字诛心,“棋局棋局,一眼看去便已经知道结局。如今我已没有退路,不知何处才能为生啊!”
耶律辰下了一子,直接堵死了耶律德所有的生路,“置之死地而后生!”
耶律德抬头看他,“愿闻其详!”
“皇叔抬举了,我这厢什么都不懂,离开戎国又长久,哪里懂什么。左不过看皇叔这棋,还不到结局的时候,胜负未分,何必先自乱阵脚?”耶律辰吃了耶律德一大片的白子,笑得平静从容。
耶律德一怔,这么久不见,好似耶律辰有些不一样了。
眸色微转,耶律德笑了笑,老谋深算的眼底泛起一丝波光,“听说你最近纳了个大彦朝的女子?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