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她待月儿如此,今日待叶贞也如是。
反正她的手上,从不乏血腥味。
耶律楚越发的惶惶不可抉择,死死盯着离歌的一举一动,而后死死按住叶贞的肩头,那柄匕首更是不敢离开叶贞的脖颈分毫。皮肉割开,少许的血液沿着脖颈缓缓而下,叶贞微微凝眉,却是面不改色。
“耶律楚!”离歌冷戾低喝,“你放开叶贞,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东辑事,从不乏杀人手段。你若不信,我留你个活口,让你一一试验。”
“你给我闭嘴。如今叶贞在我手上,你能奈我何?”耶律楚冷然,眸色少许涣散,“只要我动动刀子,我们就同归于尽。既然我逃不掉,拉一个皇后垫背,也是极好的。反正你们的皇帝已经死了,我送他的女人下去见他,也算是一场功德。”
离歌齿寒,“功德?就你这种杂碎也能说功德二字,委实不容易。耶律楚,你最好给我搞清楚状况,如今叶贞求死,但我不想她死。如果她执意如此,我还是会成全她。所以你别妄想用叶贞来威胁我,我这人最恨别人威胁。”
叶贞笑了笑,“正好,我也最恨成为别人的威胁。”
语罢,她冷眸望着一旁的耶律楚。
那一刻,耶律楚有一种被人算计的冷冽,隐隐觉得心中慌乱。尤其是叶贞这个眼神,好似无惧生死,更如同下定了眸中决心。
“离歌,若我不死,我便成全墨轩,做他此生未能完成之事。除了孩子,他唯一能给我的便是他此生谋划了多年的江山。他担不了,那就我来扛。”叶贞深吸一口气,望了望回头杨,眼底的光忽然变得极为可怕。
离歌的身子稍稍一怔,下意识的明白了叶贞的心思。
她们相处这么久,叶贞与她的默契早已不言而喻。如今叶贞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显然已经做了决定。
他说:于这一生唯一做错的便是送她入宫。
他说:于这一生唯一做对的便是爱上了她。
他还说:我会在奈何桥边等你,看你这一次,如何还能与我说,我愿与君绝?
“耶律楚,一切因你开始,就由你结束。至于我是生是死,就看天数吧!”叶贞笑得诡谲,眼底的光带着隔世的肃杀。
耶律楚稍稍一怔,谁知便是这一愣,却看见叶贞整个人撞过来。那力道,委实是殊死一搏,或者说是发了狠的。
“贞儿?”离歌一声惊呼,整个人都扑出去。
然还是晚了一步,叶贞撞着耶律楚,两人齐刷刷往悬崖下摔去。
耶律楚的匕首狠狠扎在崖壁上,勉力挂在那里,叶贞却直挺挺的往下坠。她狠狠的瞪着悬挂在崖壁上垂死挣扎的耶律楚,因为双手绑缚,她无法攀援崖壁的青藤,整个人急速朝深渊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