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长袖轻拂,冷然走过来。
夏侯渊瞪了他一眼,“你这老妖怪,你说你都不在朝堂了,还摆那么多的心思作甚?这不是……这不是闹着玩嘛,也没打算藏你的宝贝外孙子。”
叶贞总算松了一口气,“前辈,逸儿现下何处?”
“不好玩不好玩,一下子就被拆穿了,真当无趣。”夏侯渊喝一口茶,“你们父女两个就是、就是……坐过朝堂的人,真当无趣,走哪都打着官腔。一个老子是这样,一个小的还是这样。所幸你现在还是一个,你若是一家四口齐上阵,啧啧啧,还不得……”
话未完,叶贞眼底的光却瞬时黯淡下去。
她抿一口茶,默不作声。
一家四口,如今何来的一家四口?
慕青面色一沉,冷然盯着夏侯渊,一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冷冽,那眼神,险些把夏侯渊当场撕巴。
“孩子呢?”慕青冷问。
夏侯渊双手一摊,“跟风阴去玩了,反正不在我手上,明日就会回来。原本打算跟你们闹一场,如今可好,你们父女两个,一个要碎尸万段,一个要剥皮拆骨,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慕青捏紧拳头,“你找死!”
“嗨,你还来劲了。我好歹也是你长辈,你若是再出言不逊,可莫怪我不客气。都说了孩子不在我手上,你还别威胁我,我要是惹急了。就……”
还不待夏侯渊说完,叶贞已经起身缓步走向门外。
“贞儿?”慕青稍稍一怔。
“爹,逸儿与风阴在一起,我放心。我出去走走,你们慢慢玩。”叶贞没有转身,只是径直走出去。
外头月色微凉,却抵不上她眼底的清冷。
走在回廊里,叶贞一身便装,眉目森冷。姣好的容颜在月光清辉下,愈发的迷人。经历了那么多,她再也不是昔日稚嫩的女子。这天下的生死都在她的一念之间,只是她要的,始终没能得到。
墨发随风飞,叶贞站在院子里,望着一如往昔的一切。
往日都是白天来,到了夜幕之时,她总会迫不及待的离开。
怕的就是长相思!
长相思不能长相守,长相忆不能长相依。
空回忆,谁惹伤心离?
负手而立,叶贞望着四周熟悉的一切,如潮的记忆撕碎伪装的面孔。她伸手轻抚容颜,这才发现脸上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潮湿一片。
三年了,她第一次找回来落泪的滋味。
不远处的房间内,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伴随着房屋都跟着微微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