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等着赎了她的身,他们就回老家。
那个渭河边的宁静小渔村!
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可惜……
她扭头望着案上的红烛,看到那烛光摇曳中,叶惠征的脸在她的视线里无限放大。下意识的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花娘的面色怔了怔,“国公爷,我……”
“怎么?本公已经置了银子,你却不肯?你该清楚,本公是什么身份。若你愿意,本公纳你为妾也不无可能。”叶惠征浓眉挑起,他哪里容得旁人反抗他的意思。坐惯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岂容旁人悖逆。
花娘的手稍稍一颤,“国公爷,妾身还没、没准备好。”
低眉望着花娘娇羞的容颜,叶惠征朗声大笑,“无妨。等你做了本公的女人,本公自然会好好待你。若将你留给外头的那些狗东西,倒也浪费。”
语罢,他全然不顾花娘的抵触,狠狠撕碎了她的衣衫。
花娘眼底的惊慌失措,最后化作抵死的挣扎。可惜,她越挣扎,叶惠征越发来了兴致。撕裂般的剧痛,让她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眼泪随即沿着眼角徐徐而落。
“怎么,你不喜欢?”叶惠征怒然眯起眸子。
“疼……”花娘垂下眉睫。烛光下,肌肤莹润泛着浅色,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越发楚楚动人。
闻言,叶惠征才算勾了勾唇角,“这还差不多!”
她咬着牙,任凭他在自己身上驰骋。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若磨盘碾过一般,疼痛难忍。身上到处都是淤青的爱痕,到处都是斑驳的印记,她披了件衣衫颤颤巍巍的走到梳妆镜前,望着一声狼狈的自己,瞳孔不自觉的缩了一下。
身上还留有令人作呕的腥味,她便走到门口,想要喊人备水沐浴。
一开门,外头站着熟悉的男子。
她愣在那里,看着他站在外头,一双通赤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在那双血色之瞳里,她看见了他的愤怒。
“你一直站在这里?”花娘冷了声音。
慕白定定的看着她,眼底的愠怒清晰可见,“我都听见了。”
她忽然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颤抖的唇狠狠匍出一个字,“滚!”这辈子,她都不想看见他。
“我来迟了。其实是……”
“你不必跟我解释。”花娘的脸色青白相间,“你自去做你的仁义侠士,我只当是我瞎了眼,继续做我的风尘女子。早前我们还有可能,而今……我们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青梅竹马,什么承诺,都不过是个笑话。现在我看明白了,也看透了。慕白,你给我滚!永远都别让我看见你!”
门,砰的合上。
至此两不相见,至此恩断义绝。
可是,真的能绝吗?
此刻他的怀里,就揣着为她赎身的银子。只是……真的来晚了,只听见他们一夜旖旎的声音。
袖中五指紧握成拳,慕白转了身,一步一顿走出了淮月楼。
窗台处,花娘定定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瞬时泪流满面。
脏了,就回不去了……
两个月后,花娘有孕,叶惠征纳了花娘为妾。彼时风光无限好,国公府内容颜俏。那时候的花娘,颇得叶惠征的宠爱,又因为身怀有孕,更是成了叶惠征手心里的宝。正妻侧室,都不及她分毫。
慕白没有走远,就在国公府外头游荡。
然而便是如此,依旧招致了祸端,也是这个祸端,让他走上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也让他心爱的女子,成了毕生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