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的时候,慕白才离开。
等到上朝的时间,叶惠征也跟着走出花娘房间。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花娘一人睁着眼睛看着紧闭的房门。
徐徐起身,她靠在床柱上,小腹微微异样。
修长的手在被窝里悄悄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孕育着慕白的孩子。当年竹马,今日如何面对?这个孩子,留或不留,成了她心头的毒瘤。
留下,也许她会万劫不复。
若是不留,那她……如何舍得?
且不说是自己的骨肉,便是慕白,那份感情她根本就没有放下。这么多年的情愫,哪里能割舍?
也许,有了今晚,她可以偷天换日。
这样想着,花娘的脸上忽然浮现一丝喜悦。
只要慕白离开,她就能保住这个孩子。
到底,她是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的。
深吸一口气,花娘似乎找到了一条生路,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
谁知她刚刚穿好衣裳,门外便传来一阵喧嚣。
花娘一愣,长房傅音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进门来,怀中正抱着她的儿子叶年。心下一沉,却听得傅音冲身后的众人道,“都下去吧,我与三姨娘有话说。”
音落,所有人都退出房外。
花娘看了一眼傅音手中的叶年,便行了礼,“参见夫人。”说着,起身想要抱回叶年。
谁知傅音冷笑了两声,“怎么,三姨娘还想带着叶年继续过活?”
这话问得奇怪,让花娘足足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敛了眸色,花娘凝眉,“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杏儿如今是什么下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或者,你想让叶年也落得与杏儿一般下场,失去他的母亲。”傅音冷然。
花娘心底有亏,此刻稍显得慌乱,“我听不夫人的意思。”
“听不懂?好,那我就坦白告诉你。近来有人看见你与慕白相从过密,不知是真是假?”傅音这话刚出口,就如同五雷轰顶,让花娘僵在原地。
这话……这话摆明了是说她与慕白有染。
虽然是事实,但是如此一来,她岂非……
花娘扑通跪在地上,“夫人明鉴,我清清白白,与慕白绝无干系。”
“是吗?光你自己说有什么用?谁知道你们私底下是什么关系?”傅音冷笑,“我这夫人,总不能老是担着你们这些事情。若是你们真有什么事情,来日国公爷查起来,我也要受连累。这事你还是自己跟国公爷说吧!”
语罢,傅音抱着叶年掉头就走,“年儿我就带回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夫人!”花娘哭了出来,她哪里有傅音这样的心思,三两句话就会上套。但是花娘也明白,只要自己不承认,谁都没办法。所以最后那个答案,她抵死都不会给傅音。否则她必死无疑!
傅音顿住脚步,听着她最后的招供。
谁知花娘哭道,“委实没有的事情,我与慕白清清白白,若是夫人听信了谗言,我这厢真是万死难以说清。既然如此,我便驱了慕白出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