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悠心中一暖,她也不是没见识的,这些首饰没个万两白银是下不来的。转头看向这个从始至终都很疼爱自己的老人,片刻,扑到她怀中,狠狠的哭了一场,彷佛要把这些年的苦痛都哭尽了,哭干了。
“不哭,不哭啊,祖母的悠儿真是个爱哭包,哭多了眼睛肿起来,就不好看了,嫁不出去还得我这个老太婆养着你,这可不行。”老夫人疼惜的拍着她的背,嘴里却打趣着。
“祖母……”胡悠被逗笑了,又想起出嫁脸色微红,在老夫人怀里不起,连声叫着不依。这时的胡悠如一个孩童,随心所欲的在长辈怀里撒娇。
“好好,祖母不逗你了,以后我的悠儿可是要嫁给一个一表人才的公子,这位公子一定会对悠儿很好很好。到时候恐怕悠儿都想不起祖母喽!”前一句还说不逗人,下面却又开始了,最后一句略带酸意,罢了还故作哀怨的看着胡悠,彷佛胡悠真的想不起她了一样。
说起嫁人,不知为何,胡悠脑海中闪过关城那温润如玉的身影,随后羞得不能自己,听着自己祖母为老不尊的玩笑话,胡悠哭不得笑不得,只能求饶:“祖母,您就别逗悠儿了,悠儿怎么会想不起您呢?悠儿会永远孝顺祖母的。”最后一句说的格外认真。
自从在祖母怀里哭过一场后,胡悠身上去了些什么,又来了些什么,彷佛现在才真真正正的相信这不是一场梦,一切真的重新开始了。
这些日子,祖母教她管家,打理一些铺子产业,这些都是上一世没有的,胡悠想,也许是上一世的自己太过不争气,祖母心中失望才没有现今的周全。
不过无论是怎样的,胡悠这一世已经跟前世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胡悠的生辰,也没有大办,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吃饭。吃完饭后,胡威直接给了胡悠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说是喜欢什么就自己买,戚姨娘拿出了一副鎏金头面,而胡蝶则绣了一个屏风。看到那个屏风的料子,胡悠嘴角的笑意加深。
水清院的丫头们也各有表示,有送荷包的,有送托家人买的特色小玩意的,反正无论送的什么,送多送少,都是心意,胡悠不嫌弃笑着收下了。
因着胡悠有前世的经历,许多阴私的事很快就能理解,老夫人见她学的快,便慢慢 放手让她管理一些事,起初有人不服,但后来她竟也管的井井有条,老夫人看了惊奇,连连赞她聪慧,又放了不少权给她。
鸟儿叽叽喳喳的在树上扑腾着,这边戚姨娘恨得牙痒痒的,也有些恐慌,平时戚姨娘自己管家时贪墨了许多银钱,现在是胡悠发放月例,比不得原来也正常,若是老夫人管着,戚姨娘还没这么气愤,以前贪墨的银钱大多都是水清院里的,甚至还有胡悠的,只是胡悠都不在乎这些,也没查过,这也是为什么水清院的人以前不尽心的原因。
所以戚姨娘怕胡悠发现这件事,伺机报复。
戚姨娘坐不下来,心中烦躁的在屋中走来走去,手中还不停的绞着帕子,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大丫头玉书的叫骂:“你这小蹄子,又偷懒,再不尽心做事,给你喂了药送进窑子里去。”
听到这儿,‘刺啦’一声戚姨娘的手帕被绞坏了,眼睛一亮对着身边伺候的琴儿说:“琴儿,去把阿历找来。”戚姨娘在自己箱子里左翻右翻的,翻到一包东西,脸上出现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看的琴儿打了个冷战,应了声便急急跑了出去。
而在太学听课的胡悠,不知怎么了,右眼一直跳个不停,压下心中不安,可是先生讲的话却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