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姜玉瑾还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映着她方才变得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倒像是真的在为贺兰战感到惋惜，不公。

姜凉月吸了一口气，当即便变了脸色。姜玉瑾看着，心里得意极了。

关于姜凉月曾与贺兰战有过的一段情，姜玉瑾是知道的。而且她听说，好似是姜凉月一人自作多情，白白相思一场。她有一次去找江皇后时，还从门外偷听到，好似贺兰府最后闹的那般凄凉，和姜凉月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对贺兰战旧情难忘，又怎会仗着自己公主身份，去贺兰府大闹一出呢？

想通这些，方才因为哈吉变得有些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像是拨开乌云见月明一般，变得明朗起来。她做出一副胜利者的样子，洋洋得意的看着姜凉月。

哈吉死了，只要和自己没有干系，她日子无非是胆战心惊一些。随着时间，便会慢慢好起来。可是姜凉月呢？心心念着的人，突如其来的死掉了，只怕她度日如年，整日里以泪洗面。说起来……姜玉瑾开始认真打量起姜凉月来。发现她精致面容下，倒真的像十分疲惫一般。

两人对彼此心中想法都十分明了，“相约”好要一起上演的姐妹情深，怕是要在一瞬间反目成仇。但是目前，若是真的要翻脸，怕都会落人口舌，说姜凉月自己小肚鸡肠。

沈慕笙微微皱眉看着这两人，尔后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姜凉月的手。

姜凉月的手很凉，所以在触到沈慕笙那温暖的手指时，浑身像是被烫到一般，下意识便要缩回来。

沈慕笙勾着她的手指，然后十指紧扣，握的更紧了一些。然后，他笑了起来。

姜玉瑾有些不屑又疑惑的看着沈慕笙，这人出身低贱，不知父母，早些年一直在京都游荡，像是乞丐一般。虽说容貌迤逦伟岸，但这样的身份，姜玉瑾自是看不上的。但怪就怪在这里，沈慕笙不仅没有那些贫贱之人的恶俗之气，反倒有时看起来，像是受过良好教育，一点也不比那些大家世子们差。

此刻见到他们不知羞耻的握住手，姜玉瑾有些嗤之以鼻。

这样看来，倒真的似沈慕笙在殿中所说的一般，他们早已在暗地里互许终身，暗度陈仓。哦不，应该说是苟合吧。来之前，母后一直在叮嘱她要小心沈慕笙，可是她现在看来，沈慕笙倒像是贪恋美色之徒，不知到底需要哪里小心。

再看姜凉月，方才她提起贺兰战时见到姜凉月变了脸色，便知她心中定是有他的。可是现在又与沈慕笙在这里如此这般，倒也是有趣。

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姜玉瑾胜券在握，笑的端庄道：“姐夫。”

她叫的自然，但厚脸皮的沈慕笙答应的比她还要爽快：“玉瑾妹妹，没想到你竟然会今日里来，姐夫心中倒有些不安，怕招待不周呢。”

姜玉瑾没想到他这么快便应了下来，脸上颇有些不自然。沈慕笙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平民，姜凉月娘亲虽出身贫寒，但毕竟她们是一个父皇。方才她只是象征性的叫了姐夫，没想到这人……姜玉瑾咬着牙笑了起来，一脸的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