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秦亦灵松了口气,又轻轻地点头。
房中菊花的淡淡香气溢出,浓郁芬香,只是这香气稍稍有点过,司夕儿鼻间微微不适,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出去。不巧,肚子也在此刻咕咕叫了起来。
秦亦灵噗嗤一笑,忙道:“光顾着说话我都忘记给你拿吃的了,你先歇着,我去给你弄吃的。”
司夕儿口头忙答是,然而却乘着秦亦灵离开的时候偷偷地溜了出去。她前夜肩膀伤得最重,走路时扯动伤口仍旧有些痛楚,不过为避免在这样浓郁芳香的房间中吃饭,还是觉得先逃之夭夭比较好。
殊不知,这一幕正好落在了秦亦灵的眼中,秦亦灵方才是忘记了问她想吃什么,正返回要问她时却见她蹑手蹑脚眼神警惕地溜出了大门。
待司夕儿走好,她目光恢复一贯的冰冷,暗暗思索司夕儿这个名字和她身份带给自己的震撼。
原是如此,那上官雪晔对她的爱岂不是正好源于自己,她若要再夺得上官雪晔的心,想来也易如反掌。而哥哥交给自己的任务,也就可以轻松地完成。
……
那夜三人酒醉后,司夕儿被人追杀,晓雪小允子虽然是酒醉未醒,但第二日看见院中的血和打斗痕迹后,大致猜到了几分,心中隐隐不安。小允子立刻跑回了上官府求救,而晓雪则是在街市上四处搜寻。
司夕儿边走边找饭馆,她昏睡了两天,肚子饿得扁扁的,用她自己粗俗的话来说,自己现在可以吃得下一头牛。转悠了半天,发现这城南除了卖衣服的就是卖饰品的,找个路人一问,原来这片区域只做这等生意。若要吃饭,还得去城东,于是她喊了一批马车,叫车夫快马加鞭地送自己到饭馆。
那车夫一听傻傻愣了一愣,半晌反应过来,哦,这女子是要去吃饭。再上下打量一番,哟,是个美女,不过她捂着肚子,证明她的确是饿得有些难受了。
再一仔细看,咦,这个女子不正是四处张贴告示上的女子吗,据说这个女人犯了大错杀了人,全城都在通缉她呢!
女子上了车,他也坐上了马车,驾着马往城东走,走到半路忽然想起告示上说把这个女人交到上官府还可以领一千两的银子。近来儿子上学开销有些大,婆娘又嚷着要买翡翠的耳环,他四处筹钱无果。今日运气好,竟遇到这么个好事,将她直接送去了官府,岂不是家用开销都足够十年了?
这样一想,心情顿时开朗,忙调转了马头,把马车赶往上官府去。
马车调转得太快,司夕儿被颠簸得往前一撞,差点就被撞了出去。她问那车夫:“师傅虽然我肚子饿得厉害,可你也不至于这般着急啊!”
车夫有些心虚,心想若不快你若逃了怎么办,不过他这几年来在中都接人送货也学了不少伎俩,忙撒谎道:“我也是怕饿着姑娘嘛,你这么个娇滴滴的美女,要是饿坏了怎么办。”
司夕儿一听,觉得这车夫的嘴还挺甜,她觉得心情顿时不错,掀开车帘往外看看,四面是人,街市繁华,人潮拥挤,不过这车夫赶车的技术也是一等一的好。车从人群中过,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伤到,不由得对着车夫赞了一赞。
车夫余光见到女子掀开了车帘,心下又是一虚,忙道:“外头人多灰尘也多,姑娘还是好好地坐着吧!”
车夫心思细腻,司夕儿又觉得这车夫人挺好,听话的放下了车帘。车夫余光一瞟,瞬间松了口气,擦了擦汗。然,此刻那女子却又推开了车门往前看去,他暗道不好,要是被她发现自己驾车的路线不是城东,不是就被发现了吗?又道这女子武功好,会杀人,她要是识破自己的阴谋杀了自己,可怎么办?
司夕儿笑嘻嘻地看着车夫,车夫亦扯开一抹苦笑,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司夕儿问车夫:“师傅城东还有多远啊?”
车夫瞬间觉得天气晴朗一片明媚,答道:“再过半刻钟就到了,姑娘再耐心等等。”说完心中大喜,暗道原来这女子根本不认得路啊!
司夕儿推开出门只想知道还要坐多久,得到答案赶紧坐回去,继续闭目养神。
半刻钟后,马车终于停下来了,司夕儿猛然大喜,又怕车夫糊涂没赶对地方,忙道:“师傅要停在饭馆旁边,一定要停在饭馆旁边哦。”她觉得自己有再三嘱咐的必要,因为现代有一次坐出租,那个司机就糊涂地把她送错了地方。
车夫却没有答话,司夕儿觉得有些奇怪,推开车门跳下,眼中立刻映入一张阴沉冰冷的石头脸。她顿觉有寒气从脚底往上冒,不由打了个寒颤。
却见上官雪晔裂开嘴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车夫,笑嘻嘻地道:“多谢大叔把王妃给送了回来,这是一千两银票,您收好。”
司夕儿有些不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张银票,问道:“为什么给这么多,我坐一趟车最多不过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