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位竟会有这样好的耐心,自己的一句话就真的让她等了五年,那么,自己是再敷衍她五年还是,那个杀字在脑中闪过,一股尖锐的痛意,从心底蔓延开来,传递到四肢百骸、传递到喉头,那字在唇齿间打转他却不敢表达。
可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了。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她。
莫问拢在袖子中的手送了紧紧了松,千百种念头在心中盘旋着,没人注意到他淡漠的神色中那原本透着红晕的面颊有些隐隐的泛起了苍白,如墨玉一般的眼眸在长长的睫毛的遮挡下是惊涛骇浪一般的情绪波动。
可最终还是那句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了,一想到这莫问眼中陡然射出一抹杀意,手在腰间一按,一柄闪着寒光的剑刷的一声飞了出来,剑柄上雕刻着瑞兽麒麟的图案看起来是上好的装饰品,可有谁知道这东西竟会是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柔软的剑身抖动着,如同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般。
宝剑直指这毒仙儿的面门。
两人遥遥相对,相对于莫问的满身冰冷、杀气,毒仙儿就轻松多了,她手中依旧握着那骰子盒一般的器皿,手中的铃铛会随着她的动作叮叮作响。
“莫问,你真的不能娶我?不能吗?”毒仙儿说着,她的手下意识的有些颤抖,手腕上的金色铃铛叮叮叮的已知悉在耳边响,那清脆的响声在这样带着悲悯味道的问话声中都透出了几分哀伤。
“怪只怪你是阿史那云。”
莫问的声音中透出丝丝悲凉。
心莫名的有些顿顿的痛,哪怕是做了决定也依旧改变不了自己对他的心疼,可不是说了吗,不能对她心软,可为什么真的到了最后一颗还是无法做到不心痛?
这样一个女子啊,七年前的那一次惊艳,这些年来她的音容笑貌时常在脑中回旋,这样一声声的问着,“你娶我好吗?都常常会闯入梦中,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横在他们之间的可是那样一条鸿沟,他们之间,奈何叹息,苍天弄人。
“我说了这事真的只是个意外,并不是所有的蛊毒都出自于苗疆人的本意。”
“是与不是只要看结果就好。”莫问眼中透出阴森的寒意,心中的怜惜被猛地压了下去,他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了,莫问定定的望着毒仙儿,眼中满是怨恨,如果不是他们苗疆的蛊毒自己的父皇又如何会暴毙,如果没有父皇的暴毙,那如何还会有后续的一切。
纵使他莫问可以不计较欧阳家的事,可以放过欧阳儒辉一马,可这并不代表者他莫问会放过自己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与她今生今世绝无可能!
有意还是无意这个真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他们之间必须要有一人去死,才能了结这一切!
“我们之间除非你死,要不绝无可能。”话音落,莫问手中的软剑动了,闪动的极快的软剑每一下出手都是必杀的绝招,莫问是很少出手没错,可这并不代表他莫问就是个无能之辈,一朵朵剑花极为漂亮,招招都带着致命的杀机,步伐稳健,攻守合一,莫问每一招毒仙儿都会退让几分,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那火一样的红,雪一样的白融合在一起那样泾渭分明,蝴蝶飞舞在两人身边带着梦幻一般的美丽,这样的一幕下有谁能想到这其中还带着杀机呢?
“是不是只有我死你才能罢手?”毒仙儿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悲哀,五彩斑斓的蝴蝶一只只的环绕在她周身,那样美丽,可此刻这美丽却带着哀伤。
一剑一剑,看着那折断了翅膀的蝴蝶,毒仙儿仿佛就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一般,她仰头看着莫问,他这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难道真的世上没有机会让发生的错误得到弥补吗?她难道用一生一世都不可以弥补上一辈的错误吗?
“今天不是你是就是我亡,我们终将是要有一个了断的!”
“好,那就了断吧。”这一句落下,毒仙儿就这样定定的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长剑破空而来,一分一分插入自己的心口,那鲜艳的红色喷洒出来,那火红的衣衫都比不过那血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