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珊手中的青花茶杯端的很稳，杯里的水却泛起一点涟漪。

南清然偷眼瞅了她一眼，又接着上面的话头道，“这样就可以试探出景旭尧对你的态度了，你说是不是？”

向珊似有若无地呼出一口浊气，旋起了心也归回原位。刚才她还真是有点怕南清然顺着话头说些暧昧不明的话，不过现在想来，他是在故意戏弄自己罢了。如今她这混乱的感情状况实在不宜更乱，和南清然保持这种朋友间的关系倒是不错。

南清然看着她眼底眸光流转的复杂神色，不由抿着唇角闷声笑了几下，不过正好被向珊瞅到。

向珊不由瞪他一眼，“你笑什么？是在笑我吗？”

他连连摆手，勾起唇畔，绽出温雅笑容，“不敢不敢，哪里敢笑话大陆排名第一的高手，我又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大陆排名第一的高手？呵，你还说不是在笑话我？”如果不是景旭尧一开始就打算败在她手下，论实力她绝对打不过他。

“如若不是景旭尧突然出了状况，你就不会赢吗？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不信。”南清然取了块桂花糕，慢条斯理地一小块一小块地掰着，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向珊嘴角扯出一抹笑，大力拍了南清然削瘦的肩头，“你居然这么相信我，看来我也不能辜负了你的期望。其实在比赛之前，我一直埋在实验室里制作梦靥药剂，整整制了十二瓶。”

看着向珊眼底的得意，南清然极其无语。他想到了很多办法，却没想到向珊竟然用如此无赖的手法。

梦靥药剂能够将消耗的灵力瞬间补充满，向珊的十二瓶梦靥药剂，就相当于十二个向珊……如此无赖，就算景旭尧不相让，最后赢的那个人绝对还是她。

因为药灵师稀少的缘故，一瓶梦靥药剂拍卖会上拍出八百万两的缘故，所以大赛并没有明令禁止不允许用药剂，毕竟能够一下子拿出十二瓶梦靥药剂这种变态……整个大陆上除了向珊，也就绝无仅有了。

放弃向珊，大概是景旭尧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了吧。南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该怨恨他了。

南清然想起景旭尧，向珊心头也掠过他的影子，那么深刻烙印在胸口最柔软位置的那个名字，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当初的愚蠢。

南清然看向珊倏然黯淡的眸光，心中一阵疼惜，缓缓道，“往后有何打算，想好了吗？”

向珊偏头望向窗外，冥思苦想了几下，最终还是摇头，“还没想好往后的路，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她和景旭尧之间已经完了。

“不如离开这伤心地，随我去冬异国一趟散散心？换个地方也好换个心情。”

“冬异国？”冬异国在她的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当初那位过来抢亲的清璇公主。自己以下堂妃的身份去冬异国，岂不是活活送过去给她笑话吗？这活她可不干。

南清然自然也想到这点，不过他还有一张底牌没拿出来，只见他缓缓一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我的身世跟冬异国有什么关系？”向珊抬眸对上南清然。

南清然避开她的直视，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风景，许久才道，“向哲安……你名义上的父亲，其实他……之前一直居住在冬异国，如若你要找寻身世线索，去冬异国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在十岁之前，我也居住在冬异国吗？”向珊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清然，目光凛然冷肃。冷漠沉淡的像连眉目间惯有的戏言味都不见了。南清然目光从她身上转到窗外，望着湛蓝的天空，缓缓叹了口气，半晌后才终于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