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衣人应道。
妇人走出密室,随从们也跟着退出。
空荡荡的密室中只剩下跪在那的黑衣人,此时黑衣人的背后已冷汗渗出。
他抬起头来,正是那个林间的黑衣领头人。
他站起身,低声道:“来人!”
“在!”又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
“彻查整座山,包括山脚下的那个村庄。”他吩咐道。
“是!”身后的黑衣人领命快速退出密室。
兴阳胡同凌王府,白色锦衣少年正在书房里坐着,手掌上却绑着白纱布,从白纱布上隐隐透出血色。
书桌上的书洒落一地,旁边的老者正收拾着地上散落的书籍和笔墨,有一包纸包上还印着“水墨斋”三个字。
“黄伯,她终于等不住了吗?”少年情绪有些激动,连带着声音有些颤抖。
“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地上的老者站起身,将书籍放好。
“本王已经退出皇宫,没想到她还是不安心。”少年冷声道。
“王爷,今日朝中再次提出立太子之事,只怕是有心人的担忧而已。”黄伯站到少年旁边,弯腰在少年耳边轻声道。
“本王知道她想要什么,就像当年除去母妃一般,她还是那般心狠手辣。”少年眯眼想起过往,眼睛中迸发出嗜血的仇恨。
李家村,刘雨琦将家里唯一的一点米酒通过纱布过滤干净,然后放在灶上烧沸腾起来。
赵雪依将女孩黑色外衣脱去,只剩下一件中衣在身上,小心将她放倒在床上。
刘雨琦将烧沸的酒水舀起倒入碗中,端到床边的桌上,让母亲帮忙扶起床上的女孩。
她将女孩的袖子卷起,露出那狰狞的伤口。
赵雪依看着都有些胆颤心惊,这小姑娘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
刘雨琦快速用前些日子母亲用剩下的棉麻布蘸了些酒水,轻轻擦洗女孩手臂上伤口四周,将干了的血渍擦去,而新的血液仍不断的流出。
她赶紧用棉布将伤口紧紧的一层一层的裹住,血液渗了一层又一层,渐渐的不再往外流。
女孩的眉头蹙起,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
这棉布还是之前她穿来的时候绑在头上的,这会儿总算派上用场了。
刘雨琦又换了一块棉麻布打湿酒水,慢慢仔细的擦洗女孩脸上的擦伤。
待一切弄完,让母亲将女孩放平,小小的手轻轻搭在女孩额头上。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在救治及时,不然伤口发炎可得要发烧的了。
看这女孩的打扮和伤口,不像普通百姓家的人,估计是被追杀的吧。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条命,还是先救了再说了。
上次母亲给她开的药好像是治摔伤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估计也是止血消炎之类的。
“娘亲,上次我受伤时,大夫给我开的药还有吗?”刘雨琦将被血染红的酒水倒了,转过头询问母亲。
“好像还有两包,那时你突然醒来,大夫说你要再喝点稳定病情,你嫌弃药汁苦涩,怎么也不肯喝,所以就剩在那了。”赵雪依回忆道。
“那是消炎止血的药吗?”刘雨琦继续问道。
“是的,你那时头摔破了,虽然口子不大,可也昏迷了两天,可急死我了,大夫也查不出什么毛病,最终也就说可能是炎症引起的,就给开了这个药。”赵雪依想想都心有余悸,小心替女孩盖好被子。
她惋惜道,“可怜见的,小小年纪就被人追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正在思索中的女儿一眼,又叹了一口气。
“娘亲,那药在哪里,我们煎来给这位小姐姐喝,兴许有用。”刘雨琦沉思一会,抬头对母亲道。
“好,我去拿去。”赵雪依明白女儿的意思,站起身从柜子中拿出两包药。
她正准备拿到屋外煎药,突然被女儿喊住,“娘亲,在屋里煎药吧。”她看了看床上的女孩,点了点头。
刘雨琦在旁边轻轻擦拭女孩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又站起身帮母亲在屋里生火熬药。
很快浓浓的药味弥漫了整个屋子,赵雪依将药汁倒入碗中,吹了几口。转过头,看到女儿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笑了笑,轻轻抱起女儿,将女儿放到床的里侧,躺在女孩旁边。
然后她端起桌上的药汁,用勺子一勺一勺的慢慢喂入女孩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