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力克制,可惜依然阻挡不住,终于,承影剑从他手中挣脱,破空而出,落在远处,余音不绝,直插入高台几寸深,剑身依然在振动不止。
没了承影剑,翟让一阵慌乱,水至柔这次不再犹豫,她趁虚而入,伸手制住了翟让,等翟让反应过来,他已经无力反抗,只“哼”了一声就倒在地上。
翟让本来就要反败为胜,突然间就被水至柔制住了,全场哗然,这是怎么回事,翟向晖气极反笑,“兄弟,好手段,翟某佩服,没想到当年一别,今日已经非同小可,改天翟某一定再次登门拜访。”
魏东装作没有听见,小爷管你改天登门不登门,不就是想找碴么,小爷还真就不怕你。
他故意转过头,躲开了翟向晖的目光,没想到却无巧不巧,撞上了水至清投来的目光,多少带着点狭意,魏东都不理睬,只要救了水至柔,别的都是扯淡。
本来魏东也没想着要这么张扬,不过他从翟让的剑意中已经看了出来,翟让心存杀机,这才逼得他不得不出手,不过他出手的方式实在是有些刷无赖。
魏东也有点取巧,五行中正好火克金,如果换作其他属性的修炼者,恐怕他的火神目还未必能立功。
“老大,那家伙好像是在跟你说话啊。”烈雄提醒了一下魏东,翟向晖正盯着魏东的方向,“有么,完全不觉得,还看么,我困了,要不我先走?”
魏东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迈步往外走,烈雄连忙跟在他身后,“老大,我也困了,对了,我还饿了,你那还有存货没有?”
说完,他就扭动着肥胖的身躯,紧跟魏东的脚步而去,只给翟向晖留下了两个背影,翟向晖气得浑身发抖,“好,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这一场水至柔胜。”杜海虽然不愿意看见水家做大,但实在找不出人家作弊的理由,而且他对翟向晖一向不满,只要能削弱他们,让金家少一个人进入选拔,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翟向晖到底是老谋深算,他深吸了一口气,就觉得自己失态了,他可是一家家主,身份尊贵,怎么能跟魏东一般见识,虽说魏东实力出人意料,但他毕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在几大家主和这么多年轻修炼者面前,翟向晖可不想丢掉面子,让人家说他没有涵养,只是一个容不下小辈的狭隘之人。
翟向晖缓缓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又换上了往日的笑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大家都被刚才翟向晖的盛怒镇住了,这显然比水至柔赢了比赛更吸引眼球。
水坚白是明白的,他也看出水至柔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眼看自己的女儿就要落败,他最担心的还是水至柔有生命危险,所以已经决定豁出这张老脸,就算水家被禁止几年内继续参加选拔,他也一定要救出自己的女儿。
没想到节外生枝,情况突然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刚刚还有生命危险的水至柔,转眼之间竟然就赢了,赢得这么轻松,真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相信翟向晖的眼光是不会错的,肯定是有人捣鬼,难道真的是那个败给清儿的魏东?不像啊,他都不是清儿的对手,怎么可能在那么远的距离,出手帮了柔儿,而且是瞬间反败为胜。
水坚白明白就算自己出手,恐怕也不能再这么短的时间里,让水至柔一击制敌,难道魏东的实力还要远在他之上?
这太可怕了,他已经是玄阶二段后期的实力了,魏东会是地阶?绝不可能,像他这个年纪的高手,水坚白这辈子就只见过一个玄阶初期的俊杰。
那本是水家的骄傲,二十出头就突破了玄阶,当年也有一次上古世家的选拔,他本来是代表水家出战,当时的长老们都认定,这名年轻人是一定能够拿到选拔资格的。
可惜事与愿违,这名年轻人在选拔赛前夕,竟然不知所踪,从此再也没有音信,水家派出大量的人手,四处搜寻,仍然是一无所获,最后只好罢手。
一位大长老还因为这件事郁郁而终,这件事水坚白听自己的师傅讲过,他说过如果不是因为那名年轻人不见了踪迹,这水家的家主之位,肯定是非他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