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乡计生办刚建一半的房子倒了,张朝阳心里一阵发紧。
因为他非常清楚,房子刚建了一半就倒塌了,很可能涉及到质量问题,如果上面追究下来,计生办主任赵玉肯定会受到牵连,搞不好朱广平这个乡党委书记也会受到牵连。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好多事情就是这样,表面上看来相安无事,一旦出了事,谁都不会逃脱。
如果房子倒塌了没有砸死人,倒也无关紧要,上面不会盯着不放,如果房子倒坍了砸死了人,那就是安全事故,而且还会牵扯到质量问题,安全事故归乡长孙洪涛管,这点倒不会牵扯到朱广平,但房子的承建方何厚林是通过朱广平的关系才拿到的工程。
这一连串的事情,真的凑到一起,就会拔起萝卜带起泥,牵扯到朱广平,搞不好朱广平头上的乌纱帽就会不保,调离二道岭乡。
自己现在已经属于朱广平这一条线上的人,朱广平一旦丢了乌纱帽,自己今后在二道岭乡就会举步维艰。
想到这些,张朝阳心里阵阵发紧。
朱广平和张朝阳心里一样,也是紧张得很,他点了一支烟,想稳定一下情绪。没想到拿烟的手竟然有些微微发抖。他狠狠骂了自己一句软蛋!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他在心里想,房子虽然倒了,但并不一定砸死人,再说,即使砸死了,有何厚林顶着,自己又担心个鸟。
这样一想,朱广平才长长地透了口气,心里感到轻松了许多。
但就在这时候,他身上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掏出一看,是卓洪波的,急忙摁下了接听键,放在了耳边。
接通卓洪波的电话后,朱广平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装作很平静地说:“喂!世杰,你们到现场了吗?”
卓洪波说:“朱书记,我和牛书记现在已经赶到了现场。”
“情况如何?”听说卓洪波和牛庆飞都已经赶到现场,朱广平急切问道。
卓洪波道:“新建的六间房子全部倒了。”
听说新建的六间房子全倒了,朱广平大脑“轰”的一声,怔了好长时间才道:“有伤亡吗?”
卓洪波道:“只是四名工人受了伤。”
朱广平道:“严重吗?”
卓洪波道:“都不是很严重。”
听说只有四名工人受了伤,而且都不是很严重,朱广平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中,长长出了一口气,指示卓洪波道:“世杰,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受伤的工人。”
卓洪波道:“朱书记你放心吧,受伤的工人已经全部送到乡卫生院。”
得知只有四名工人受伤,而且四名工人的伤势也不是特别严重,张朝阳紧张的心里也彻底放松下来。
两个小时后,朱广平和张朝阳两人回到了二道岭乡。
朱广平和张朝阳两人这边刚回到二道岭乡,县里分管安全工作的副县长李法山在乡长孙洪涛的陪同下就从方山赶到了二道岭乡。
虽然事故并没有造成重大伤亡,而且李法山来到之后受伤人员也都已经送到乡卫生所,事情也得到了较为妥善的处理,但李法山来到二道岭乡之后,还是召开了二道岭乡全体党委班子成员会,研究部署事故的善后处理工作。
会议一开始就充满着火药味。
孙洪涛早就想把朱广平拉下马,好取而代之,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因此,事故发生了,孙洪涛想到不是尽快赶回二道岭乡做事故的善后处理工作,而是跑到县委县政府把朱广平给告了,说二道岭乡计生办新建房屋之所以倒塌,全是因为房屋筹建时,朱广平不按照程序进行公开招标,直接把承建权给了自己的亲戚,承建方自恃有朱广平在背后撑腰,建造房屋时偷工减料,才导致房子出现量问题而倒塌,并说房屋倒塌后已经造成多人伤亡。
鉴于如此,副县长李法山才会连夜赶到二道岭乡落实情况。
正因为如此,会议开始后,孙洪涛首先把矛头指向了朱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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