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郝正德这边刚挂断那话,她那边就向郝正德兴师问罪起來:“正德,你不是答应我,把工程给我弟弟的吗,现在怎么变卦了,答应给丁万年了,”
郝正德一阵苦笑,道:“娜娜,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想想,丁万年是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我要是拒绝了他,今后还有我好吗,弄不好,我头上的乌纱帽都保不住,到时候,别说工程,一切都沒有了,”
郝正德说的不错,对于一个官员來说,丢了头上的乌纱帽,就等于丢了手中的权力,丢了手中的权力,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官场上,一切关系都是权力关系,或可以还原为权力关系,权力支配着一切,也制约着一切,有了权力,就有了一切,有了权力,便可以施惠或者加害于他人,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权大一级压死人”就是这种意思;而所谓“一朝权在手,便把令來行”,则说明做官的目的就是要最大限度地攫取和使用权力,的确,沒有什么地方能比官场更突出地体现权力的至高无上和诱惑无穷,同样,也沒有什么人,能比官员更知道权力的重要性,
清朝权倾一时的重臣李鸿章不也说过吗,这世界上最好做的事情就是当官,如今社会上最让人羡慕的职业还是当官,一个人只要当上了这长那长,就会让人刮目相看,就似乎实现了人生价值,就可以光宗耀祖,因为当了官,不仅名声很好听,而且更有着方方面面的说不尽道不明的诸多好处,
不仅当官者本人,其家人和亲戚朋友,以及所有与当官者有关系的人,都会受益,她刘娜就是因为做了郝正德的情人,才在文化馆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年纪轻轻就被提拔为文化馆副馆长,备受尊重,
而且,中国是一个“官本位”思想根深蒂固的国家,现实中,“官本位”不但沒有退化,还在不断地发展和变化,比如某农场举行建场多少周年庆祝大会,参加的人分成了“应邀”的和“硬要”的两部分,“应邀”的是指受到农场邀请的人,而“硬要”的是指沒有受到邀请的但自己要來的人,在这两个音同字不同的“应邀”(“硬要”)中,是有具体含义的:“应邀”的是够级别的干部;“硬要”的自然不是干部或者虽然是干部但不够级别,
这些,都充分体现了权力的重要性,
正因为如此,人人都想当官,人人都想手中拥有权力,沒有当上官的想当官,都想手中拥有权力,当了官的还想当大一点的官,都想手中拥有的权力更大一些,才使这个社会充满了竞争与活力,也使这个世界变得如此丰富多彩,
对于这点,在机关中摸打滚爬多年的刘娜也是有深刻的体会和感悟的,所以,听完郝正德的分析后,刘娜也感到好生为难,这笔工程的含金量她比谁都心知肚明,要是给了丁万年的那位亲戚实在可惜,可是,丁万年手里攥着郝正德头上的乌纱帽,如果不给丁万年的那位亲戚,势必会得罪丁万年,给郝正德今后的工作带來诸多被动,郝正德甚至有可能会因此而惹火烧身,丢了头上的乌纱帽,失去手中的权力,
自己现在和郝正德是栓在一条线上的蚂蚱,是同一战壕的战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郝正德丢了头上的乌纱帽,失去手中的权力,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东西也会失去,
权衡再三,刘娜还是做出了让步,冲郝正德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把工程给丁万年吧,省得他背后找你茬,”
刘娜能做出让步,郝正德很是欣慰,情不自禁把嘴巴贴在刘娜性感娇艳的香唇上,“啪”的亲了一口,道:“娜娜,谢谢你的理解,不过,还有件事得麻烦你一下,”
刘娜道:“什么事,”
郝正德道:“就是你弟弟,我怕他想不开,回头还得你出面做下工作,省得他误会我们,”
刘娜道:“这个沒问題,回头我就去我弟弟那,把你的苦衷告诉他,只要把话说开了,他不会怨我们的,”
……
第二天,刘娜就找到了弟弟刘涛,告诉刘涛,由于丁万年插手,文化大厦的工程不能再给他了,并把郝正德的苦衷告诉了刘涛,让刘涛不要怨恨郝正德和她,
俗话说,天下熙熙皆为利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益面前,谁又肯善罢甘休,因此,得知到嘴边的肥肉被薛天浩抢走后,刘涛是怒不打一处來,恨死了从他手中夺走文化大厦工程的薛天浩,更恨死了帮薛天浩拿到工程的丁万年和孙楠两人,
但是,恨归恨,他却拿孙楠和丁万年一点办法沒有,毕竟孙楠和丁万年都是身居要职,位高权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