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星戴月,十万火急,风驰电掣,夏雨琳充分体味到了这几个词的含义。
一路上,权贵们还在焦急地等待消息,但已经有人在议论战争不可避免,还是早点离开为妙,于是不断有人打道回府,准备离开京城。
夏雨琳的心里也动摇得厉害,她真的要亲自去皇宫吗?她要不要把东西交给楚留非,自己留下来,收拾东西,先带肉肉跑路?
这份东西亮出来以后,万一当事人不买帐,把怒火撒到她身上,先把她砍了,她岂不是太冤了?
不过,就着月光和火光打量楚留非,他的身躯仍然挺拔如松,稳如磐石,完全看不出有丝毫的紧张和不安,于是她的心理也慢慢稳定下来。
这厮精得要死,也不像会早死的人,他这么从容,估计事态不会超出他的预期,所以,她慌什么呢?
楚留非一路狂飙到城门下,掏出令牌,往城头上一丢,大声道:“开门——”
城头上的守兵接住令牌,看了几眼后立刻打开城门,乖乖地放他进城,并毕恭毕敬地把令牌还给他。
他一过城门,城门立刻关上,将一大票好奇惊讶的目光挡在城外。
京城里的气氛,比前半夜更紧张了。
离皇宫还远着呢,就能感受到冲天的杀气。
离皇宫较远的区域,基本上没有官兵,只有衙门的差役在巡逻,官兵们都往皇宫涌去了,可以想象皇宫现在的形势有多么严峻。
越是靠近皇宫,官兵和将士越多,看守和盘问越是频繁严格,夏雨琳和楚留非的速度放慢了许多,一点点往皇宫靠近。
到达皇宫前头的主大街时,大半条街和皇宫广场都被军队占满了,马匹只能踏步前进。
“你等何人?快把面具摘下,把身份亮出来,否则杀无赦!”
皇宫广场是什么地方?相当于盛王的营帐,可不是别人能够随便进去的,这不,楚留非戴着个面具,身后又坐着一个女人,立刻就有霸气的将军拦在前头了。
“凭你也配问本座的身份?”楚留非立于马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令牌,“滚,别挡了本座的路!”
那个将军一看就是地位不低,但他看到楚留非手里的令牌后,还是面露震惊之色,居然拱了拱手,带着几分恭敬:“这位大人请——”
因为前头的关卡太多,楚留非就一直将那块令牌拿在手里,从庞然大军中穿行而过,如入无人之境。
夏雨琳对他那块神奇的令牌好奇得不得了,区区一个“大翼第一捕头”的令牌,就能令这些当兵的、为将的恭敬让路?怎么想都觉得没那么大的威力吧?
但她一直坐在后面,看不到那块令牌的正面,完全不知道那块令牌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所有人服从。
就这样,楚留非带着她,从数以万计的军队中穿过,一直走到了皇宫正门前方约莫一百米的地方。
这里基本就是战争的核心区域了。
夏雨琳也把形势看个清楚了。
城墙上,战王爷也是全副武装,在一大群侍卫的守护下,与城墙下骑着马的盛王对峙。
战王爷这边的侍卫以箭为主要武器,盛王这边的侍卫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夏雨琳不能看清他们的表情,但强烈地感受到一股双方都谈红了眼,即将谈崩的前奏。
双方已经谈了很久,夏雨琳没听到他们之前谈了些什么,但她看得出来,双方已经无话可说了,只剩下最后的决断了。
突然,城墙上起了一阵骚动,一个人在一大批人的簇拥下登上城墙,连战王爷都站到一边,将位置让给他。
“太子出来了……”夏雨琳听到别人议论。
看来之前都是战王爷代表太子跟盛王谈判啊,没得谈了,太子要出来“压轴”了。
“所有人听着——”太子的声音中气十足,从城墙上传下来,“本太子要宣布先皇的遗诏,所有人务必下跪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