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小非吗?我是爸爸,吃过饭了没啊,在外婆家里好玩么?打算玩多久啊,呵呵......不用担心家里的,如果喜欢的话就在外婆那里多玩一段时间吧,家里挺好的,你养的那只狗黑熊又生了五只小狗崽,你妈妈说这么多狗崽养在家里也有点费粮食,于是把几只小狗崽送给同事了,只留下了一只最漂亮的小狗,等你回来给他起名字呢,对了,没事的话多给奶奶打打电话吧,奶奶现在一个人在老家,有时还挺挂念你的,经常念叨着你呢......”
和自己父亲通的电话,莫非并没有说太多,大多数时候只是听着自己的父亲把家里的一些事情陈述给自己听,偶尔自己附和着“哦,嗯。”这样应答一声,让电话那边的人知道自己在听,于是可以接着讲下去。
“那就这样了,你妈妈在工作,不能接电话,儿子,你还有没有什么话想说的呢?”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有点疲倦嘶哑,毕竟说了差不多接近十分钟了,中途一直没有停歇,连一口水也没有喝。
短暂的犹豫之后,莫非听见自己的嘴里轻轻说出:“没有。”这两个字。
片刻的停顿,对话有点尴尬,对面的父亲好像是不自然的咳了两声之后,但是接着没过多久,电话那边便轻笑着道:“那好吧,儿子,在外婆那里玩得开心哦,爸爸有事先挂电话了,拜拜。”
“嗯,拜拜。”莫非握着手机的右手微微下垂,眼神有点不自然,自己其实是知道的,父亲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取悦自己,想弥补上次在爷爷葬礼上对自己的伤害,但是自己已经不生气了,自己也是知道,那次伤心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奶奶,还有伯伯叔叔们,还有爷爷的二子,父亲,他们作为着长辈,与爷爷的关系更为亲密,受到的伤痛肯定更甚,但是自己当时只是一个人顾着自己的想法,大闹一番,他们当时肯定也很为难吧,最后父亲没办法了,才动手打得自己,可是,明明这些自己都知道,也都明白,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能放下心中的想法呢,果然现在还是无法立刻释怀吧。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莫非看着自己眼前一片翠绿的田野,头上方那蔚蓝的一尘不染的天穹,还有耳边传来的哗啦啦的水流声音,慢着,水流,咦,不对,这个地方怎么会有水流的声音,难道是,莫非转身朝着周围一看,自己来时脚下的路,果然,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没注意周边的环境,结果真的一不小心就走到了刚才张婶和吴婶千叮嘱万嘱咐的禁区----北方的水库来了。
不会这么巧吧,莫非再一次对自己这神奇的走路技巧产生了怀疑。哎,算啦,都到这里来了,不如就去看一看她们所说的水库里有木有水鬼吧,应该看一下不碍事的吧,到时有危险自己应该还是可以跑掉的吧,应该不会的吧。一边这么安慰自己,莫非一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水库岸边。
总的来说,这个北边的水库还是有够大的,方圆最起码有几十亩地这么宽敞,看起来就像一个小人工湖泊一样,水库以前是作为外婆这个村里的水力发电枢纽进行运行的,年代也有点了,大概是零零年建成的吧,刚建成的时候,全村人都非常兴奋,都把其当做村子的象征,甚至还有一段时间专门派人驻守着水坝位置,谨防一些当时的烂仔流氓破坏,可是越到后来,由于人们经常在水库这里洗菜啊,洗衣服啊,甚至扔垃圾的缘故,水库里面的一些发动机类型的装置被污垢堵塞住了,而且由于后面人们架设了很多电缆,输电更为便捷了,所以时至境迁,水库已经慢慢被人们荒废掉了,现在就只是一个比较大的蓄水的可供人们生活中清洗事物的地方罢了,这些都是莫非从外婆那里听回来的。
莫非站在水库岸上,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玩水中不停的搅动和抽桶着,把几个小地方的水域都搅得有点浑浊了,可是别说水鬼了,连个小鱼的半个影子都没看到,只是搅出来很多绿色的水草、水藻,和一些水华而已。
“看来要不就是张婶她们杯弓蛇影,把一些水草认为是水鬼了,要不就是现在还是白天,自己来的时候不对,水鬼还没起床,没有办法出来,哎,看来也顶多如此了。”莫非叹着气便打算往回去的走:“什么水鬼啊,全是自己吓唬自己的,看来还是毛爷爷的话说得没错‘实践出真知’小平爷爷说得也很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自己又一次践行了伟大的社会主义理论,由此彰显了社会主义的正确性,强大的生命力以及科学性!”
莫非一边回忆着高中政治上学到的关于食物的认知观,一边摇着屁股背朝水库,往回走去。可是,就在这是,刚才莫非搅动的水域突然剧烈冒起了气泡,两个庞大的黑影缓缓从水底游荡着,悄无声息的,慢慢逼近快要离去的莫非。
就在抵达岸边的时候,突然水中的黑影弹射出一道淡红色的长长的片带状物体,“朴”的一下,便打到了莫非的左脚上,接着惯性围着莫非的脚牢牢地结实打了几个圈。
感到自己的左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打到了,莫非低头一看,一片淡红色的带状物体,:“我擦!这是什么!从哪里盘来的,海带么?可是不对啊,这还是在淡水区域,不应该啊......”还没等莫非纠结完自己脚上缠着的到底是何方物体时,突然感觉自己后身一吃力,劲道就像被两个成年男子突然按到地上一样,身体不受控制,直直地往地面上倒去,然后被这股力道拖向水库方位。
这下莫非再纠结也没有了,大概知道自己果然是惹上了水库里的水鬼了,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啊,这是谁说的,真tm太正确了,可是自己当时没有记起这句话啊,真的是nozuonodie啊(不做死就不会死),莫非现在自己后悔什么都没有用了,只好把自己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用力挣扎,拼命地抓着自己眼前的草堆,延缓自己被拖下水的时间,左脚上淡红色的带状物仿佛带刺一样刺进莫非的裤子,莫非感觉自己骨髓里噬心的痛,一股股麻意与痛觉不断从自己尾椎神经往自己大脑中枢神经传播:“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help!sos!这里有水鬼啊!啊!疼!温柔点哈!救命啊!”
尽管莫非叫得凄惨悲壮,可是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回家吃饭了,连务农的农民伯伯也不例外,所以不管莫非怎么喊破喉咙的呐喊,尖叫,还是没有人回应他,而且拉着莫非的那条红带好像也失去了耐心了,力道越来越大,莫非手上抓着的那团小草连根都被拽出来了,可是还是无法阻止莫非被拖下水的趋势:“救命啊!我不行了!水鬼要吃人了啊!救命啊!!”在莫非又一次的呼救后,淡红色的带状物体终于好像失去了定力,莫非只感觉自己左脚彻底一痛,全身便以刚才五倍的速度被脱下水库下方,一路上莫非双手把地上生生抠出一道长长的泥印。,鞋子在途中也绊掉了。
“我的天!妈啊,你可怜的儿子继人贩子、食人族之后终于要被水鬼当成棒冰吃了啊!为什么我总是那么悲剧啊!”莫非在被拉下水的瞬间,抓住了一棵小树的枝条,万幸延缓了下降的趋势,还没等莫非松口气打算使劲往上爬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块石子迎面袭来:“啊,雅蠛蝶(不要啊),谁扔的石头,怎么这么不讲文明,乡下也不可以高空抛物的啊!”
在莫非被拉下水库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谁他丫的暗算我!我......咕噜,咕噜”便没了声息。水面上猛然掀起几个大大的气泡,水波荡漾着从中央向四周扩散开来。
空旷的水库周边小草随风摇曳着身姿,偶尔还有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几朵不知名的野花间飞舞,蜻蜓在水面上汲一下水便又迅速飞开了,平静的水库水边如同一面镜子,波澜不惊,遥远的天边是燕子结群低飞嬉戏,一切都很平静,空气清新的就像刚刚洗过一样,洁净舒爽;只有岸边一条长长的拖痕还有莫非挣扎途中掉落的鞋子默默地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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