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一下子惊讶,又是慌乱地朝后翻去。
「十二月,这一个月对于我来说都是阴天。」。
「正洵说要结婚了,我心里一沉。我原本以为他会回来娶我,只可惜我算到了经过,却没有算到这个结果。我只好告诉他,祝福他过得幸福,是啊,我太平凡了,怎么配得上他呢。」。
「六月,狂风暴雨。」。
「那个女人竟然派人来家里砸了东西,气得爸爸高血压病发送进了医院。他死之前只对我说,他没有我这个女儿,桑家丢不起这个脸。我很伤心,我真是不孝,还没有让他享享清福,却让他被人这么说!他一定很生我的气!我的确是给他丢脸了!」。
「九月,我结婚了。我嫁给了陆广栋。」。
「十一月,我生下了小语。看到血型报告的时候,我很失落。因为她不是我和正洵的孩子,这个孩子是那晚陆广栋强要了我之后怀上的孩子。可是我看着她,就想哭。我告诉自己这是我和正洵的孩子,不是陆广栋的。」。
「三月,时间真快,一眨眼小语都那么大了。没想到,广栋也走了。他走的那天,我很伤心。如果说之前我恨着他,那么在他死的时候,我对他一点恨也没有了。我感激着他。正洵,我是不是也应该快要来找你了……」。
「七月,小语在我身边睡着了呢。她是乖孩子。正洵啊,记得你有个儿子,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如果可以,能不能让他们两在一起呢?我想我很快就能够见到你了。」。
「小语,妈妈对不起,妈妈爱你。」。
小本子上,那几个字扭扭捏捏,可以看出写这些字的人多么吃力。
陆小语看着最后这几个字,一下子落下泪来,泣不成声。
从小到大,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听见妈妈说爱她。每次走到妈妈面前,妈妈微笑着拥抱她,却失声痛哭的时候,她心里就会莫名得低落。从小,就和爸爸比较亲近,因为惶恐着妈妈的泪水。
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感受到她的爱,却已经相隔了那么多年,那么多的时间。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见了他正温柔微笑地望着自己。她拿着小本子,伸出手拥抱住了他。靠在他的胸膛,哽咽地说道,“我从来不知道,他们上一代会有那么多的事情,我还以为她不爱我,所以,她从来不对我说,妈妈爱你。”
“原来,只是我没有看清楚她,只是我没有看清楚。”
司徒皇听见她这么说,心里一下子酸涩。
直到如今,他才知道他并非是妈妈亲生的孩子。他的妈妈,是另外一个女人,是他从未见过的另外一个女人。所以,她才会口口声声说他不是她的孩子,她不是他的妈妈。原来如此罢了。
司徒皇低头,在她的头顶落下一个吻,“因为你妈妈这样爱着我的爸爸,所以我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我们是注定要相爱的两个人!”
话音刚落,大门被“砰……”一声打开了。
肯脸色凝重,沉声说道,“不好了,殿下,山口组的人杀到意大利来了!”
“山口组?”司徒皇心里一沉,脸色凝重,他镇定地说道,“肯,你先去前面挡着,我马上就来!”
“是!殿下!”肯应声道,退出了房间。
原本还沉溺于刚才那些零星日记的陆小语猛然回神,她从肯的话里已经明白,看来表哥已经带着日本的人来找她了。可是现在,她又该怎么办才好呢?突然之间,她又不想离开了。可是不离开,她又无法安心呆在他的身边。
就像此刻,她的头又开始疼痛起来,眼前也恍恍惚惚。
司徒皇瞧见她皱起眉宇,脸色微微有些泛白,担心地问道,“语!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要不要紧?”
“我没事,我不要紧,你不要管我了!你快去吧!”陆小语急切地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了,只是抱紧了那本日记本。那些断断续续的回忆,却让她感觉自己与他的缘分,从上一代开始延续。是的,他们并非是不该相爱的一对,正如他所说,他们是注定相爱的一对。
但是,对不起,她已经无法再留在他身边了。
司徒皇有些紧张庄园的时局,他站在窗口远远地眺望,赫然瞧见山庄外停靠了黑压压一片的黑色轿车。心里暗叫一声不妙,伸手搂了搂她,沉声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乱跑,我马上回来!”
亲吻了她的脸颊一下,这才强忍着腹部的疼痛,走出了房间。
等到他的脚步声远去之后,陆小语抱着日记本只感觉心痛到不行。
此刻,山口组的人马将山庄彻底堵了个水泄不通。一整排的人将狙击枪对准了山庄,更夸张的是各个人的手上都提着一个箱子,都不用有任何怀疑,箱子里一定是手榴弹更或者是炸药。他们随时准备来一场硬仗,所以带来了那么多的人马。
而山庄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备战。
肯已经通知了分散在意大利的各路手下,但是赶来支援的话,最快时间也要一个小时。他从来也没有想过,竟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冲到山庄前来看战!这真是疯了,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做!
山庄里本来手下就并不是特别多,但是各个都是精英。火药和枪支都有,这不是问题。最要命的是,对方的头目那个叫黑崎罡的男人都没有出面。这却是一个很重大的问题,如果这次殿下的安全不保,那么整个意大利很有可能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