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萱草百无聊赖的坐在梳妆镜前,任由造型师在自己头上弄来弄去,她却面无表情的玩弄着梳子和一些杂物,她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韩小姐本来就很美,今天更美。”造型师看着镜中的她,对自己的杰作感到无比满意。
韩萱草应付式的点头,却瞥见了镜中的自己,也不得不被震撼住。
白色镶钻的纱花从额前覆下,极有姿态的遮住她的眼角和前额,让她看起来那么的高贵而有着淡淡梦幻的气质。纯白色的裹胸婚纱紧致的包裹着她婀娜多姿的曲线,硬质披肩包围着她的柔肩,那极有魅力的锁骨若隐若现着。
她都忘记了,虽然她只有六岁的智力,可是她有着二十余岁正值青春的身体。
“萱草,车来了!”韩天在外面轻轻的敲门。
韩萱草透过窗户看着对面的那栋大楼,那台望远镜还在,可是那个人已不在……
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韩萱草站起身来,拖着长长的白纱裙向外走去。
听说婚礼将在法国著名的薰衣草之乡普罗旺斯举行,加长的豪华林肯穿越过一条条拥挤的街道和林间小道,终于来到了那一片深紫色的花海。
现在虽然已经秋末,只是法国今年的夏季却特别的漫长,似乎是有意在等待着这场婚礼,薰衣草迎风绽放着,浓烈的色彩躺在翠绿的山谷之间,似乎是一片紫色的海洋,微微辛辣的香味混合着被晒焦的青草芬芳,还有百里香以及松树等的香味,交织成独特的大自然味道和令人永生难忘的气息。
墨孤月纤长的身形包裹在质地高良的纯白色的西装之中,从花海中间的礼堂一步步迈步过来。
韩萱草透过黑色的车窗看着从花海里走来的墨孤月,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她真的就这样嫁给他吗?嫁给一个自己毫无感觉的男人?
脑海里的思绪越来越乱,长长的指甲也已深深的陷入了他的掌心。
……
宫耀晨站在空寂的过道上,通过望远镜看着那间了无一人的卧室,梳妆台上还放着一些白色的珠饰,有些微乱的房间反应着那场豪华婚礼的繁忙,他寒俊的眸子一点点冷凝起来。
纤长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骨节分明处已经泛着青白色,他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墨孤月吗?可是去阻止的话,墨孤月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吗?以后韩萱草跟着自己也只能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她会愿意吗?
“我愿意!”柔如春风的声音在空荡的过道里回荡。
宫耀晨惊愕的侧过头来,就看到一身优雅白色婚纱的她犹如圣洁的精灵般款款走来,她清澈如泉的眸子紧紧的凝视着自己,淡粉如桃的樱唇里溢出笃定的话语来,“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愿意!”
“萱草!”宫耀晨不可置信的慢步走过去,看到越来越近的她,不由得加快了脚上的速度向她跑去,准备把她拥入怀里,可是却扑了一个空,他抱住的只是自己的手臂,和寂冷的空气。
“萱草!萱草!”宫耀晨错愕的环顾着四周,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幻觉,也不相信是自己的眼花,无论如何,他一定要亲口问她,亲耳听她说出答案,哪怕是否定的答案也好让自己心死!
脑海里浮现出林谦拼死保护韩萱草的情景,他冷凝的眸子冒出腾腾的冷气,万年的玄冰被解冻一般,幽黑如潭的瞳仁变得无比炙热起来。
只要她愿意,他就算是拼死也要把她从墨孤月手里抢过来!
抓起一旁的车钥匙,宫耀晨飞快的往楼下冲去。
……
深紫的弥漫着浓郁花香的薰衣草花海里,浪费而豪华的婚礼正在庄严的举行着。
花海中心搭建起来的大理石露天礼堂上,紫色的纱幔装饰而成的一道道圆形拱门似乎在安静的见证着,站在深紫地毯两旁的各色各样的人都安静的凝视着那对似乎天造地设的一对新人。
墨孤月白色的礼服,韩萱草白色的婚纱,两抹纯白在所有人眼里看来似乎都融成了一体,花童们跟在身后撒着一捧又一捧五颜六色的花瓣,整个画面看起来像极了金童玉女的下凡图。
埋在薰衣草园里的音响不停的播放着《婚礼进行曲》和《赞美诗》,空气中缭绕着幸福而美满的旋律。
站在最前方的牧师一脸的严肃,直到他打开麂皮烫金的圣经,所有的声音才都停了下来,似乎都在等着见证着神圣的一刻。
牧师低沉的声音开始宣读:“墨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韩萱草韩小姐为妻,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墨孤月温良如玉的声音毫无迟疑扬了出来,和这片花海交相辉映的紫色瞳眸泛着丝丝波澜,一瞬不瞬的凝视着眼前美得几乎虚幻的韩萱草。
牧师又问:“韩小姐,韩萱草抿起唇,淡淡的妆容覆盖着她娇小的脸,掩盖起她深沉的心思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韩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墨孤月,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牧师再次重复了问题。